在圈子里呆久了,一些在圈外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事qíng,在圈内人来看却是习以为常,比如陪酒吃饭,比如一夜qíng,比如多夜qíng和被包养……
利益和身体的jiāo易,大家见怪不怪,做的人,没人会指责他这样做不对,讲原则的人,也没有人有意把他捧得很高。
连夏住在地下室,最早知道的,是和她关系好的同学,因为大家帮她搬过行李。
和连夏关系好的女生,都觉得她住在这样的地方太委屈了,纷纷说给她介绍有钱的男朋友帮她分担房租。
老实说,连夏挺不能接受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介意男友是个有钱人,但是却不想因为要达到某种目的,去刻意找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别人她不去管,但是她不可以。
记得当初,她刚上大学时,母亲曾经对她说,“我在工厂里gān活儿,赚的钱都是我应得的,厂里一颗螺丝钉我都没拿过,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儿,你该你拿得,你就别拿。”
本分、老实,是父母寄予她最大的厚望,她要守住这份底线。
她不是唯一一个这么做的,这个圈子外面渲染的再脏,总有一部分人,坚守着底线,她希望是他们中的一员,退一万步,在四九城这块地界上,住在地下室的人多了去了,连夏认识很多来自外地的小模特和歌手,大家都住在地下室,凭什么别人行,自己就不行,就因为自己是个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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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出租房,见到外面的太阳,连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有点紧张。
连夏是个柏青工作室旗下的小艺人,徐妙珍是周小溪经纪人的小助理,两个人都不是本地人,收入都不算高,若徐妙珍不是因为有员工宿舍减少了开支,收入比连夏还要少一些,星辉工作室离连夏住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公jiāo车也就四站地,打车成本有点高,两人一合计,还是坐公jiāo车划算,于是两个人一块奔向公jiāo站牌。
和连夏老家相比,京城jiāo通运输实在是很便利,当然人也多,公jiāo上什么时候都是人挤人,徐妙珍和连夏两个人被挤成了片片,连夏一边要站稳,一边要避免车上乘客抬胳膊拉扶手时撞了自己的妆。
“早知道就打车了……”徐妙珍悔不当初,为了省那么一点小钱,和这么多人挤公jiāo,真是太不划算了。
连夏连连点头,她艰难地从包包里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生怕假睫毛黏得不结实掉下来,合上镜子,连夏对徐妙珍说,“等我以后有钱,我要买两辆大奔,开一辆拖一辆。”
连夏声音已经刻意放小了,可是还是让旁边站着的中年人听到了,他扭头打量了连夏一番,脸上有明显惊艳的表qíng,嘴上却说,“小姑娘年纪小小的,牛皮chuī的不小,还说要开大奔。”
连夏脸一下子红了,这话确实有点夸大了,她现在攒的钱,还不够买大奔的一个轮胎,不过徐妙珍却不愿意了,她瞪向中年人,“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后开不了大奔,大奔算什么,以后我们还要开法拉利呢。”
一听“法拉利”,大家笑得更欢了,公jiāo车上有座位的一位大姐cao着四川话喊了一声“装壳子”,车上有几个人又呵呵笑了起来,连夏他们下车的时候,还有人喊着“大奔姑娘您慢走”。
连夏听了有些愤愤不平,心底有个声音叫喊着,你们看着吧,老娘红了以后,天天换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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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唱片公司,总部并不在北京,而是在湖南,本世纪七十年代中旬到八十年代初挖掘了许多优秀的民族歌手,在民歌领域里,星辉几乎一家独大。
不过随着中国改革开放,信息流通速度越来越快,民歌已经不能满足老百姓的需求,歌词更加直白、曲调更加容易上口的流行音乐开始盛行,不少唱片公司开始主打流行音乐,在市场的大趋势下,星辉这种老牌唱片公司,也不得不面临转型,他们开始挖掘流行音乐歌手,为这些流行歌手拍海报、MV,出磁带、CD、VCD。
到了星辉公司,徐妙珍在前台出示证件,说明来意后,不一会儿,星辉一个负责人从楼梯里走出来,迎接徐妙珍和连夏。
“徐助理,你们过来啦,路上辛苦了,我叫孙杨,是星辉的执行总监。”这位执行总监一边和徐妙珍寒暄着,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站在徐妙珍身边的连夏,随后问道,“这位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