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有人按响了门铃,见没有人出来应门,又敲了几下。
之后就久久没有动静了。
突然听到“啪”的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摔了。
李吉祥从厨房里出来:“为什么不开门。什么人。”
林在福打开了电视,正好在新闻联播,他频繁地换了几个台,居然也看完了片头。过了一会,林在福才说:“不用管。”
李吉祥还是去开门了。
一个穿着贴颈白色碎花长裙的女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泣,盘好的头发乱了一半,乌黑的发丝趟在地上,女人的指甲剪得很整齐,没有涂颜色,非常的干净。
她已经很慌乱颓废了,但这一点也没破坏她的美丽,反而有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感觉。
李吉祥心里顿时就产生了一个猜测:那小子该不会惹了什么情债吧。
好没等李吉祥开口,女人看到门开了便艰难地支起头来。
李吉祥赶紧去扶她,女人就着李吉祥的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也没站稳,她吸了一下鼻子,一滴眼泪挂在下巴尖。
她抬起头,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迷茫地看着李吉祥,说:“谢谢你,请问你是…?”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飘移了,林在福站在李吉祥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女人鼓起全身的力气,冲上去就抱住林在福,眼泪又制止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我的小福长高了,妈妈终于找到了你。”
李吉祥这才注意到了女人嘴角眼尾的细纹。
林在福说:“您好,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如同冰水一样浇透了女人,她的肩膀轻轻抖动,慢慢放开了林在福,咬着嘴唇,身体痉挛,半蹲在场角。她举起手臂遮住了眼睛,似乎想控制住眼泪不往下落,又仰起头来眨了一下。
李吉祥递了张纸巾过去。
林在福一把捉住李吉祥的手,不让他碰女人,并说:“李先生,这位女士情绪有点激动,可能需要冷静一下,我们先回去吧。”
女人立刻趴倒在地,从抽泣变成粗重的喘息,突然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李吉祥刚想去看看她,就又被林在福按回去了。
林在福说:“请问需要帮您呼叫120吗?”
女人这才爬起来抓了一下,才抓到林在福的手,林在福也没有躲,让她抓。
女人说:“小福,你这样真的伤透了妈妈的心,你就这么恨妈妈吗?你的心灵已经陷入黑暗,黑到连星星月亮都照不透了吗?”
林在福:…
李吉祥望了眼林在福,递了一个:?。的眼神。
女人又调整了一下走位,轻轻松开手:“妈妈在失去你的这些年里过得很不好,日日夜夜都在思念我的孩子,可以让妈妈跟你说点心里话吗?”
说着过去就要搂林在福的脖子。
林在福说:“不要拉拉扯扯的了,我们出去说。”
女人从小白花帆布包里掏出镜子给自己补了个妆。
林在福又跟李吉祥说:“李先生,我今晚有事要出去一会,不能陪您了。”
安风铃带着林在福去了一家米其林餐厅。本来都是要预约的,而且最后一桌客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店长都准备关门了,但安风铃掏出贵宾卡,店长又立刻就安排了位置。
等餐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上了一份小牛腿扒,安风铃慢悠悠地将牛肉切成小块,吃了几口,然后用叠成三角的餐巾擦了擦嘴,才说:“刚刚屋里那个就是你的金主吗?不会吧,能让你爽?还是说他花钱请人操?现在的人口味真是越来越难理解了。不过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妈妈会安排好的,以后不要再提就是。”
安风铃叹了口气,又幽幽地说:“小福,你的亲生父亲是康佳国际的总裁,妈妈隐瞒了你这么多年,对不起。”
说着眼睛又湿了。
“你的父亲高大,英俊,真是浑身都散发着魅力,而我当时只是个懵懂的小姑娘,在爱情的催化下我们在一起了,然后就有了你。”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贪务虚荣的女孩子,也怕你出生在大家族会过得不好,也不想用你来威胁你的父亲,这会玷污我们纯洁的爱情,才怀着你逃了出来。”
“但我现在想明白了,既然我和你父亲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小福,你也是你父亲的孩子,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没什么不一样,妈妈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