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坺碰了个钉子,翻了翻眼前的卷宗,又问:“一直没见葛聪,真完了?”
“嗯,完了。”
“我上次去他们那儿办事,见到了,小伙子有点儿憔悴。”
“你不是帮秦斌吗?”
“我帮正义。”
“赶紧写你的辩护词,还有别的事儿呢。”
“我说正经的,我这人就喜欢没事找事。原来我想让你和秦斌和好,怎么说他也知道错了,也诚心诚意地想改了。而且,我觉得他是想明白了,知道自己对你的感qíng,所以一点儿没给郞曼留念想。这是一个男人成熟的表现。代价有点儿惨,可是人还活着,多少应该给个机会。可今天看这个案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打起鼓了。你要是真的生生不息,不光你和秦斌倒霉,连秦朝都得跟着受罪,还不如一拍两散,大家都gān净。”
苏铮抬眼瞪了他一下,没说话。
孟坺继续说:“可是,葛聪这小子没断奶,就算断奶了吧,谁家里没个妈啊,多少都得顾忌。老人思想开通的少,不是自家孩子不心疼,这种事儿,你处理的比我多,路多难走,比我清楚。问题是,像方博岑这样的呢,固然不存在老人的问题,他的品xing还真不是可以托付的。我觉得,就你那xing子,玩儿不过他。”
苏铮无可奈何地摊开手,“孟大律师,咱能不能谈谈案子?请问您辩护词今儿晚上八点以前能写出来吗?我还有一堆事儿,要不您自己校对?”
“别!两万字呢,你来,你来。”孟坺立刻噤口不言,埋头写自己的东西。
苏铮摇了摇头,看着屏幕却写不下去了。
谁也不是傻子,旁观都尤其清。方博岑的意图相当明显,只是自己一直无法突破心结,迈出最后一步而已。
苏铮有点儿无奈,明明桃花花朵朵开,怎么凑近了细看都是烂桃花?!
苏铮看看腰上搭着的手,没有动。方博岑轻轻一推,便把苏铮困在自己和车身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眸中波光滟滟,一切都呼之yù出。
苏铮下意识地把手放在方博岑胸前,深吸一口气,手腕已经用力,正要推出去,又突然软了下来。嫁不出去,难道要当一辈子尼姑?
念头一起,苏铮从腹中便升起一股燥热,身子悄悄地软了下去。方博岑嘴角一勾,那张平日斯文俊秀的脸突然变得无比妖艳。
吻,从蜻蜓点水般的节制,渐渐变成唇齿相jiāo的迫切,喘息的空当,苏铮发现方博岑那对薄薄的嘴唇似乎被qíngyù催动得格外鲜红,好像吸血鬼嘴上殷红的鲜血正沿着嘴角慢慢地流淌……
书上说,吸血鬼吸食人类的血液时,人类并不知道,而且会产生一种极致的快感,在高cháo中全身血液gān涸而死。
敏感的脖颈部分传来热气熨贴的按摩,方博岑的嘴唇在她的颈动脉微微啃。苏铮又拍又羞,使力要推开方博岑,却被他紧紧地反抱。疼痛持续不断地从肩膀、脖子、耳后传来,方博岑的牙好像一把尖利的小镊子在她身上用痛感挑逗快感。
苏铮从不知道还有这样奇妙的感觉,在扭动逃避的抗拒中挣扎着攀上方博岑的身体,紧紧地不留一丝fèng隙。
一股寒意从后背钻入的时候,方博岑也把苏铮拉开自己的身体,略带一丝坏笑地问:“你不想就在这里吧?”
苏铮紧骒地闭上眼睛,不等方博岑继续便把他推开,微微有些气喘地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这是她租住的楼下,秦朝这个点都睡了,可是万一没睡呢?
苏铮暗叫可耻,自己怎么像个dàng妇似的不管不顾呢?
方博岑了然地一笑,并没有bī她,“上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他指了指楼上,“平安无事,给我亮灯。不然我会理直气壮地冲进去。”
苏铮脸上热辣辣的,低着头冲进黑dòngdòng的楼道,头也不回。
方博岑真的等到楼上的灯亮了,才钻进自己的车里,滑进浓暗的夜色时在。
平安无事,开灯示意。
苏铮打开门,却被立在窗前的人影吓了一跳,没未来得及惊呼,那人已经转身,赫然是秦斌。苏铮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似乎给了他一把钥匙。
秦斌的腮帮子被新发的胡茬布满,看起来脸黑黑的。苏铮当然知道,这人雄xing荷尔蒙分泌之多,足以使早上刮gān净的脸颊到了晚上便青茬密布。唯一例外的时候,是他出轨那段时间,听说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自己会跑到卫生间里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