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糙不怒他轻薄,反而摸着自己的脸认真的问:“真的!”
沈备一见有门,赶紧点头,心里差点没乐翻了!
糙糙似乎找到些信心,最后挑了一件金色云纹镶边的黑色改良斜襟汉服上衣,配一条Tribeca米色圆角绣花的七分裤,蹬上达芙妮的平底白色皮凉拖,在大脚拇指上还有一朵展翅yù飞的蝴蝶,这才站在门口。
糙糙原来是要自己开车过去,沈备一看时间晚了,要是糙糙着急和别人碰了剐了什么的就不好了。抓起钥匙说:“我送你快一点。等把你送到了,我再回来。下午接你的时候也方便。”
不由分说抓着糙糙的手进了电梯。
糙糙的确需要人来壮胆,也没有异议。
到了东直门银座,糙糙下车,沈备一把拉住她问道:“多久?”
糙糙想了想,“我和她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超不过一小时。”
沈备看看表:“我给你一个半小时。现在是十二点,一点半就在这里,我等你。然后咱们去买车。嗯……别管她说什么,如果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听见没!”
看他严肃的样子,糙糙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梁,郑重的点点头,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沈备又看了一眼银座大厦,发动汽车离开。糙糙踩着平底鞋,却像脚下是七寸高的高跟鞋,整个人都向上提着往前走。
走进台北雪锅,晚了三分钟,店内人不多。
她不认识huáng盼盼,不过huáng说过,已经订好座位。所以见到领位员,糙糙听见一个飘忽的声音从自己耳朵边流过:“找人,huáng小姐定的位子。”
“哦,huáng小姐已经到了。”领位员是个圆脸小姑娘,穿着huáng色的可爱工装,外面罩着一件红色的大围裙。
糙糙错后一步,让领位员先行两步远的距离慢慢的走着。店内人不多,顺着领位员走去的方向,糙糙看见一对男女坐在红色的火车座里喁喁私语;然后是紫色座位区域,三个男人在高谈阔论。领位员一拐弯,对面是三个台阶。糙糙知道台阶上面那层是huáng色的原木桌椅,一般客人不多时都空着。在台阶下面的另一端,也就是紫色区域对着的地方也有几个座位。都是二人座。但是每张桌子陪着两个不同xing质的座位,一个橘红色的长沙发沿墙一溜,宽大舒适,但是没有扶手,沙发对面是用橘红色布纹包裹的木头椅子,里面衬些海绵棉花之类舒服为止。
糙糙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从两个年轻女孩子五颜六色的头发上越过去,是一个酒红色卷发女人。一件黑色七分袖Chanel标的大V字领上衣,糙糙从时尚杂志里见过,是今年的新款。裤子款式看不清楚,好像也是深色的。
那女人后背笔直的坐在橘红色沙发上,挺翘的臀部和腰肩连成一道优美的S形,修长的手指翘成优雅的兰花形,捏着细小的白瓷茶杯一口口的慢饮。这是个非常非常有气质的女人!如果没错,应该是huáng盼盼了。
糙糙看见美女都会下意识的转动一下手腕,这一次她顿住脚步先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虽然不如人家大牌,好歹也算中国风。算是个xing了!
再抬头,糙糙看见自己的位子。在桌子的另一头孤零零的立着一把同种颜色的椅子,孤单瘦薄的椅子和浑厚敦沉的沙发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显缺了气势。
糙糙原先来过这里,一直觉得橘红色的凳子加上黑色钢化玻璃的桌面很漂亮,比起敦厚瘫软的沙发,凳子会多一种嶙峋的不羁。但是今天,这把橘红色的椅子格外的别扭,让她想起受审的犯人,也是这般“嶙峋”着。
领位员已经走到那张桌子旁边,圆圆的笑脸向着糙糙扬起来:“您好,请坐。”
糙糙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再jīng心挑选的衣服也要环境衬,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终究矮人一头!
huáng盼盼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糙糙,似乎有些吃惊。眼皮上下一碰,糙糙便觉出自己就是复印机里的纸被光圈围绕着扫描了一圈。huáng盼盼微微点头示意,很矜持的请糙糙坐下。
也许是被人家的贵气压到,糙糙觉得非常沮丧,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恨不得把话挑明了,好让她赶紧——逃命!
的确,huáng盼盼有种很压人的气势。是那种可以让你喘不过气来的威势,那是自小生长环境积累起来的,和自己努力得来的自然而然的自信结合到一起的霸气。糙糙想起了冯尚香,只是冯尚香比起huáng盼盼似乎多了些狡黠多了些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