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备进了浴室,糙糙重新设定屋里的温度,稍稍调高了一点。沈备设定的是十八度,她跳到二十三度,希望这家伙感觉不出来。
看看表,快十二点了。外面还能偶尔传来汽车的声音,糙糙把门反锁好,收拾自己的东西。
沈备洗的很快,出来的时候连背心都不穿,晃着膀子就出来。
古铜色的皮肤,倒三角的上身。虽然已是中年人,居然还看得见腹部的三角肌。糙糙当然知道他身上有哪块ròu,但是这样晃悠着出来,还是让人面红耳赤。借着收拾东西,糙糙低头躲开。
沈备没有察觉,一边擦头一边问糙糙:“小孙说你要考试?”
“嗯。你问他啦?”
“以前问的。明天周末了,晚上回来我把书房收拾一下,你也可以用。”沈备擦gān净头发,随手一丢,自己倒进沙发里:“啊呀,今天真热啊!连屋子里都热!”他四处看看,糙糙赶紧推他,“你刚用热水洗完澡,当然热了,回屋躺着,心静自然凉!”
沈备喊冤:“我用凉水冲的!”
“更热了!”糙糙qiáng调,“体温比周围的温度低当然会觉得热,去屋里躺着,我新买了一张凉席,试试看,凉快吗?”
“真的?”沈备热的受不了,听说有凉席,跑的比谁都快。
糙糙买的是细竹子凉席,躺上去yīn凉yīn凉的。糙糙在自己睡的那半边铺了一小块毛巾被,她受不了那种凉劲。沈备躺上去,舒服的伸开手脚,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啊呀,可算凉快了。”歪头冲糙糙一乐,拍拍自己chuáng边,不怀好意的笑着:“来,过来!”
糙糙脸上一热,啐了他一口,自己去卫生间收拾。
一切弄妥当了,进屋发现沈备已经酣然睡熟。
关上灯,又是一天。
糙糙看着黑色的空间想:碰见关浩又怎样?我还不是又过了一天!做了沈备的qíng妇又怎样,自己还不是照样复习考试?至于沈备——他似乎也不是花天酒地的人。那他为什么不好好成家,偏要找qíng妇呢?
gān卿底事?糙糙冷笑了一下。别人的事别人cao心,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她再也不会让自己处于那种尴尬的境地了!
男人不都是一样的吗?两个人在一起无非是做个伴,等到老了,没人看上,还有敬老院,到时候不是照样又很多人可以在一起吗?
糙糙想,这回应该看透了。爱不爱的都只是借口,男人还是女人无非都是想找个人陪。自己如是,沈备如是,关浩……亦如是!
想明白了,就放下许多不切实际的要求。什么爱的力量爱的勇气,统统是骗人的,这个世界压根儿不需要爱!
她想思绪万千。今后绝对不能再被人甩了,要甩也是自己来说。如果沈备有一天真的找到他的命中老婆,自己一定要潇洒的走开,快快乐乐的过下去。
至于现在,糙糙坏心的想,我先把他伺候舒服了,将来他老婆做的不好时,他还会想起我。这是糙糙的切身体会,因为自己就曾经这样被别人比较过。
比较本身无所谓,难受的是那种可比xing?老婆和qíng妇具有可比xing吗?女人都会说不,男人却不吭声,心里一遍遍的想!
糙糙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这不是给人家找腻歪嘛!
活该,谁让沈备居心不良!糙糙慢慢沉入梦乡……旁边是沈备轻微的鼾声。木地板上垫着刚买来的地垫,上面还有一层毛巾被,就算被踢下去,也可以安心睡觉。
沈备睁开眼睛,屋子里依然是沉沉的黑暗。
还早呢吗?往常都是这个时候啊。
门轻轻的推开,糙糙走进来看见他醒了,低声说道:“七点了,该起了。”
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股豆浆的香味。沈备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下雨了?”
“没有,我换窗帘了。你原来那个太亮,我睡不好。”刷,糙糙拉开窗帘,果然屋内变得亮堂堂的。
沈备睁开一只眼,看着糙糙窈窕的身影在光圈里变成一道细细的剪影,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做梦!”闭上眼又睡了。
糙糙气的哭笑不得,来回推着他的上身晃悠着说:“起来了,首长起来了!晚了该迟到了!”
沈备哼哼着,还是不肯起。糙糙灵机一动,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沈备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