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糙觉得有人的手心在冒汗,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你、你疯了?有差别吗?不会是你破产养不起我了吧?”糙糙使劲拨开他的手,跑进浴室。
心里砰砰乱跳,这个沈备,吃错药了!看他那样子……糙糙慌手慌脚的在浴缸里注满水,一头闷进去,不想出来!
(5)
走出浴室,沈备拿着一摞东西走过来:“诺,这是我的工资卡,公积金查询卡,还有乱七八糟的购物卡什么的,你都拿着吧。需要用钱的时候,就从这里出好了。”沈备一脸老实人相,连眼神都是真诚的无奈,似乎除此而外他已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糙糙脸色变了变。以前也有人这样做,那人的表qíng或有不同,但是真诚和信任都是一样的。结果怎样呢?糙糙心里苦笑,轻轻推开说:“你留着吧。我这里用不上钱。”
沈备有点着急:“糙糙,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唉!”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糙糙说:“沈备,这句话该我问才对。你变得太快了。如果你是因为小君qíng绪变化,我想你最好还是先冷静一下。”
提到小君,沈备蔫了下来。下意识的掏烟,睡衣口袋里空空如也。凳子一扯,嘶嘎嘶嘎的声音拖在地板上,好像现在别别扭扭的关系。
“我和小君……”
“我是说……”糙糙打断他,这个时候让沈备解释他和小君的qíng感有点欺人太甚。糙糙想,或许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还是说明白自己想法的好,遮遮掩掩的误会更多,便道:“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你看我们在一起也快两个月了,我是什么人你也应该了解一些。说是你养我,其实就我那些生活需要,自己的钱足够了。”糙糙言笑晏晏,只是眼底没有笑意,沈备低着头,偶尔看一眼糙糙没有说话:“沈备,说是那个什么的,可是我看你也没有侮rǔ我的意思。相反,你很尊重我。我不是瞎子,也看的出来,对我你有一份责任感。这世上有这种责任感的人不多了。虽然我们说好了不谈别的,可是感激之qíng总是要有的。”
糙糙半跪在地上挽住沈备的胳膊,一只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小君的事qíng我也很难过。同是女人,设身处地的想……哎!我知道你心里很自责,我也不想劝你什么。不管现在我是你什么人,qíng妇也好,女朋友也好,我都会在你身边。只要你不烦我,我都在。”
沈备已经习惯在家里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福字大短裤下面是两根毛茸茸的腿,糙糙无意识的呼啦着:“名分的确很重要,但是为了名分而名分就没意思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取决于你我心里怎么想,和外人无关。”
一声长叹,结束了长长的表白。糙糙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水放好了,去洗洗吧。身上都臭了。”
心里怎么想?与外人无关?
沈备泡在浴缸里,糙糙以为他是受小君的事qíng刺激的所以才这样的吗?他反问自己,难道不是吗?
两个月的生活一点一滴的在脑海里走过,就好像小君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总是细细的回想一般,现在不自觉的他开始回想糙糙。
想她温和的笑容,想她结结巴巴的怒气,想她一本正经的糊涂,想她无可奈何的顺从自己;他还想她的身体,她的气味,她的声音;想了这么多,沈备突然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糙糙什么样?她就像浴室里的气体,围绕在他的周围,甚至在他的身体进进出出,却永远无法描述,永远无法回忆……
沈备笑了:还找什么呢?笨蛋糙已经不知不觉占领了他的地盘,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哗”从浴缸里站起来,水花溅了一地,笨蛋糙又该唠叨了。沈备开心的笑了,唠叨就唠叨吧,以后有很多地方让她唠叨呢!
“糙糙,我喜欢你!”爱要说出口,沈备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准备了很久,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两个字。
对他,已经是难得的进步;对表达,似乎有待改进。
糙糙问:“你喜欢我什么?”沈备哑口无言。
“喜欢就是喜欢,还要理由吗?”沈备狡辩,脸皮有些发黑。狗屁沟通,以后再也不说了!
糙糙莞尔。轻轻靠近他的怀里,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把爱字挂在嘴边的。
以前关浩说的可是头头是道,一二三四五列的很清楚,可是后来也分开了。糙糙已经明白,世上很多事qíng真的是耳闻不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