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初是她选择的,如今又去打破这种平衡,是她的不对。
做人贪心之后,都会遭报应,这是她经历过的,不想再经历了。
孩子跟着裴锦程,不会苦,而且小单的家教很好,这从平时的接触中能够感觉出来,这里面不可能没有裴锦程的功劳,所以教育孩子的事qíng,申璇认为自己并不会比裴锦程好。
既然如此,孩子好就行。
没有她的时候,孩子过得也很好。
她不想再说什么为了孩子和裴锦程有任何瓜葛,她害怕受那种苦,地狱出来的人,是不可能愿意再进去的。
申璇在第二天一早跟靳斯翰一起离开马赛,去了巴黎,她把所有事务jiāo给秘书和副总。
半公半私的出差,申璇也想将自己这几天的杂念放空,靳斯翰的求婚虽然没有答应下来,但是她很想认真并且正式的考虑,面对这样的裴锦程,她必须尽快结束单身的生活,否则摆脱不了。
虽然她也很想和小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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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电话打不通的第一天,裴锦程只当她是在思考。
第二天,他当她是在发脾气。
第三天,他当她是在矫qíng不肯认错。
第四天的时候,裴锦程坐不住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裴锦程的脾气愈发的不好起来。
每天看着儿子睡在雪球的肚皮上,他就想起那个抛夫弃子扔狗的女人。
小孩子的世界,什么东西都是来得快,去得快,去得再慢,也会过去,裴小单的伤心只持续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继续跟雪球一起到处跑,到处爬。
裴锦程觉得裴小单的无qíng简直遗传了申璇,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这对冷血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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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去了巴黎,没有她想象中好过,每天一入睡,就全是裴小单搂着她脖子,拍拍他的小肚皮,“妈咪,饿。”
小脑袋又轻轻一歪,搭在她的肩膀上,“想妈咪。”
那ròu乎乎的小手,像软软的小包子,孩子发音不准,一个劲的跟在她的身后,“妈咪,妈咪,又又,饿。”
梦里的裴小单说一下“饿”,就瘦一圈,瘦着瘦着,就瘦成了皮包骨。
申璇半夜哭着醒来,靳斯翰端着温水敲开她的门,把水杯放在她的*头柜上,伸手抱住她,“是不是想小单了?”
“嗯。”申璇伸手抱住靳斯翰的腰,“我梦到他瘦了好多,一天天的掉ròu,我梦到裴锦程nüè待他,不给他吃饭,不给他吃ròu,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是小单不爱吃的,小单绝食,什么也不肯吃。小嘴巴一直撇着,喊妈咪,饿。”
申璇越说越伤心,眼泪都打湿了靳斯翰胸前一片衣衫,他的手掌修长温厚,拍着她的后背,“阿璇,你不放心,我们就回去看看,我想锦程对小单一定会很好,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看小单长得多可爱,多聪明,多懂事,而且身体好棒,带着小单出去,谁也不会说他像一个早产儿,是不是?”
一想到儿子是个早产儿,申璇更难受了,那时候身体不好,天天的吸不到氧似的要晕倒,多走几步路就头昏眼花,血压不正常,孩子的心率总是时快时慢。
别人都说女人怀孕是十个月的皇后,她做了八个月的冷宫皇后,还是一个随时随地担心突然会从天而降一道圣旨赐她三尺白绫的冷宫皇后。
她甩了甩头,不能回想,一点也不能想,一想起来,她全身都会发抖。
申璇抬起头,“斯翰,我想回去一趟,想看看小单。”
“好,我陪你。”
“谢谢。”
靳斯翰心里轻叹,伸手轻轻揩掉申璇的眼泪,眸里淡淡柔光,都是心疼,“还要跟我说谢谢吗?”
申璇反着手背揩了揩脸,朝着靳斯翰一咧嘴,“不用谢。”
“睡吧。”
申璇回到马赛,车子缓缓从裴锦程别墅外的大门前开过,裴小单和雪球正玩得开心,小家伙依旧很壮实,一点也没瘦,梦和现实果然是反的,她多心了。
雪球看到申璇的车子,突然停下来,叫了一声,疯狂越过大糙坪朝大门口跑去,裴小单纳闷为什么雪球会跑。
裴锦程听到雪球突然的吠声,也从厅里走出来,看到外面停着的车,顿感一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