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申璇上车后,他打了电话过去,很久他们都没有这样主动的联系过了,是他联系靳斯翰,质问对方给申璇说了什么。
靳斯翰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跟阿璇说了分手。”
他怔怔的听着靳斯翰说完,而后连再见也没说,挂了电话,先是愣,而后是兴奋。
分手?
他们分手了?
是靳斯翰提出来的?
兴奋转瞬即逝,心里yīn云慢慢升起,因为申璇难过了。
她心里是有靳斯翰的吧?
有的吧?
这么多年,他没让别的女人住进心里来,靳斯翰明明说申璇没了心,可是现在,她的心里住进了靳斯翰。
所以靳斯翰提出分手后,申璇难过了。
本来回到车上之前他的脚步拖得很沉,但是在坐上车,听到儿子一声声喊着“妈咪”的时候,他胸口里那团气吐了出来。
他已经一步步的接近,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申璇既然已经和靳斯翰分了手,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她抱着儿子的手轻轻的拍着,无名指上的四叶糙像是长出了绿叶一样,她为了他纹上的戒指还在,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只要她肯接受儿子,慢慢的接受他,他就可以把靳斯翰一点点的从她的心腔里全部挤走,最后,她还是他的,完完全全的!
车子一直沿着马赛的街道慢慢前行,石砌砖垒的建筑物,高塔楼,完整的保存着,总让人陷入久远的记忆。
申璇看着窗外。
那时候她才九岁,到了马赛,每次走过这些街道,都有Nina跟在她身边,不能乱跑,不能做坏事,不能爬高跑低,过得压抑,她以为那是她最糟糕的童年。
靳斯翰说,那时候他们几人就总是去她家别墅外跟她聊天,他说,那时候就觉得坐在秋千上的女孩儿跟画里面的人一样,他一直都在想,趁着同伴们都不在的时候,想问她要在中国的住址,以后要找个那样的女孩儿做妻子。
那里面,就数锦程话少,总是不屑的站在一旁。
申璇问靳斯翰,“那个话最少的,最喜欢装酷的,就是裴锦程吗??”
靳斯翰苦苦的笑了笑,“是啊,你们能结婚,也许真的是缘份。”
申璇那时候正吃着宵夜,头也没抬,“他话是少。”不过总是在其他几个人不在的时候来找她,她走之前,他还送了她一个糙编的戒指,Nina查了一晚上,后来跟她说,那是美好的四叶糙。
原来以为过眼烟云的事qíng,她可以记得如此清楚。
后来靳斯翰又说了好多关于沁儿的事qíng,呃,真是尴尬,那个女孩当时在北京,被她打了一耳光。
靳斯翰说,沁儿是匹烈马,很坏很坏的一匹烈马,虽然他不是一个在乎抢他家产的人的出现,但是父亲对母亲的背叛,他还是感到很痛心。
对于沁儿,他总是骂得多,其实现在她长大了,觉得挺对不起她,那时候她那么小,懂什么呢?一个不由自己决定来到人间的生命,懂什么呢?
申璇知道,靳斯翰这个人,爱恨分明。
怀中的儿子兴奋过后开始午睡,车子还在古韵的街道上缓行,拍着儿子肩膀的手,四叶糙像长了翅膀,一片片的飞了出来。
一片片的,越飞越远,飞到了她九岁的夏天。
一面铁栏,那枚戒指从男孩的手中递进来,他说,“给你。”
她明明兴奋,却又装成淑女走过去,“是什么?”
“戒指。”
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是找不到话说,那时候她的,还不太懂聊天。
其实往后多少年,她也不太懂聊天,她总是冲动,总是一头脑热,等她学会冷静的时候,她又不敢肆无忌惮的聊天了。
裴锦程给她的戒指,从糙环变成了她自己主动套上的无法洗脱的刺青,后来的8克拉留在了G城,她没有带走。
她以为什么也没有带走,但她随身带着的,却是指上无法彻底清除的几株四叶糙。
“阿璇,我们复婚吧。”
☆、463:回不去,就在马赛办婚礼
裴锦程握着方向盘,目光凝着前方,两边的风景缓缓后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她,只是想着,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声可以平一些,平一些,不想有过qiáng的起伏,不要让她感受到他的紧张。
他已经不再是二十出头的男孩,如果在她的面前连说句话都不能沉稳,她会看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