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程也轻叹一声,微显无奈道,“G城一直有这样的风俗。”
老爷子抬眸狠瞪裴锦程一眼,“我不同意!你可以和小五离婚,再娶个正妻!”
“爷爷。”裴锦程的凤眸里,终于在这时候溢出一丝疲色,他让自己蹲下来,免得以一种俯视的姿态与老人对视,这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望着椅上愠色满面的老人,他一直语速平缓,“您先别气,我说过娶不娶还不一定,裴家有些很棘手的事qíng要处理,得走这样一个过场,申家不是也遇到过bī不得已的局面吗?”
见老爷子眸中坚决,裴锦程又道,“而且我想申家当初把阿璇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想过,‘离婚’两个字,申家是不能提出来的,对不对?”
老爷子完全被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裴锦程!你们裴家这是永远要拿着三年前的事压着申家?”
裴锦程微一摇头,凤眸里暮光缓闪,露显诚挚,“不,裴家从未想过要压着申家,我是裴家的人,我做的事,要代表裴家的利益,阿璇嫁给我,她也是裴家的一份子,她是同意的,我知道阿璇是申家的独女,你们万分舍不得她,所以我把以前申家过给裴家的东西还回来,换你们一个认可。”
裴锦程依旧半蹲,他眸向老人,手指指着地上价值惊人的纸张,微蹙俊眉,沉凝道,“爷爷。你们当年把这些东西拟成一纸千亿婚契,换阿璇免受牢狱之苦,而如今我为了裴家的人免招麻烦,把这千亿婚契返还,只换你们一个点头认同,有什么不同?”
“而且申家现在麻烦重重,您拒绝我返还的这些东西,对申家有什么好处?山西和云南的矿地现在都有人在扰事,爷爷您是不是该以大局为重,先收好这些东西,把申家的地基再重新加固再说其他的事?”
老爷子缓缓站起来,看着裴锦程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捏了捏苍枯的拳头,“你调查申家?”
裴锦程点了点头,“嗯,不想让阿璇想得太多,所以没有告诉她。”
老爷子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被裴锦程捏了软肋,他有想过通过裴家过渡,眸色一闪,“娶妾的事,我不能接受。”
“爷爷,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我们都是商业起家的门第,心里的算盘都有衡量,若非bī不得已,我怎么也会把这些东西留在手里,等申家真的遇到麻烦来找裴家的时候才拿出来,可爷爷真的想看到那样的局面?现在是我在求您,可是过几天,就是申家求着裴家了,这样有意思吗?申家不是只有阿璇一个孩子,这里面的股权,矿地,遗产,不该只为了阿璇一个人,她现在是自由身,没人把她送进监狱,您是不是该为这家里的其他人考虑一些?这些协议里的内容是几家人的心血,阿璇已经嫁人了,她是裴家的人。当初您把她嫁给我,看着她在裴家的婚契上签字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过,这一辈子她都只能是我裴锦程的妻子,哪怕我永远都躺在chuáng上,不能娶妾,不能动弹?”
老爷子被裴锦程bī得无话可说。
一席话中,你说他卑鄙,他又句句在理。你说他威胁,他又句句都礼貌缓慢。你说他姿态放低,可他又把裴家的优势摆在高位,你说他趁人之危,他最后几句把所有的一切想法都堵死了。
一切的事,不过因为有始,才有了经过,那终结,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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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被突然推开!
裴锦程和老爷子均是一惊,“大哥?”
“申凯!”
二人讶然齐声道。
申凯站在门口,目光如炬的看着二人,拳头握得铁紧,“你们这是在商量什么混帐协议!”
娶妾?
这是什么年代才有的事qíng,他申凯的妹夫居然要娶妾,他一个海城市长的妹夫居然要娶妾,这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吗?
妹妹在G城的感qíng生活已经是陷成那样,如果她的丈夫再娶妾,还叫她怎么生活?这不是想把她bī疯吗?
还不准离婚?
这混帐东西想拿三年前的事一直压制着申家,这是什么道理!
老爷子的眉头突然收紧,斥道,“出去!”
“出去?”申凯望向老爷子,冷冷一笑,“叫我出去?不是叫这个混帐出去吗?”伸手指着裴锦程,说着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