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两个字又让历楠的心跳失常了五秒钟。
唐劲看了看历楠,咬着一次xing筷子,慢慢地问:“要是、要是嗯,我是说你不会觉得生气吧?”
“生什么气?”历楠一脸无辜,除了脸红得厉害,“我是不了解学生会的什么事啦,要是真有这样的安排,好像也由不得我拒绝。都被院里关注了,再装校外的就穿帮了。”说完笑了笑,听起来真有几分gān笑的感觉。
唐劲也跟着笑了几声,“嗯,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院里问问。萧逸什么的,他们都知道。”
历楠下意识地拒绝,“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就是按时上课吗,我去就好了。你也别太紧张,要是我实在去不了,差不多抬抬手放我一马就好了,问什么呀问!”她不知道为什么,极排斥去问这事儿的真假。似乎对她来说,真假并不重要。
唐劲似乎松了口气,点点头,局促地笑了。
两人再度无语沉默,不约而同地选择把碗里的豆腐脑吃光。偶尔抬头目光对个正着,便如两只受惊的兔子,慌忙跳回自己的窝里。
历楠心里揣了六十多只迷路乱撞的兔子,撞得她晕晕乎乎,耳朵里“嗡嗡嗡”叫个不停。待到终于听到食堂里隐约的人声时,她才重拾勇气抬头,却看见唐劲正神不守舍地拿筷子点着他的嘴唇。
这两片有点红有点薄的ròu片,其实ròuròu的软软的,一点也不像看起来的那么薄历楠忽然想起那天在海边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记忆。她推他,他摔倒,一拽,自己倒在他身上。软软的嘴唇划过彼此,快得像做梦,却永恒得像刻在石壁上的岩画!
历楠再度深深地低下头,铁勺哗啦哗啦地搅着盆底的汤,很快,酱油色的汤汁变成英式田园碎花图色“你是同意了吧?”唐劲眨眨眼,一点没意外地看到女孩子的耳朵变得通红。历楠没有动静,还在搅动。唐劲咽了口唾沫,“我就当你答应了。”
一个笑容慢慢地绽开,渐渐变得嚣张。
历楠没有抬头,看不见唐劲无声的欢呼。她数着指头,等了三个礼拜也没见面,这样一个结果似乎可以算是阶段xing胜利吧?
“来!帮我刷碗!”唐劲大大咧咧地把吃空的饭盆推到历楠面前。历楠惊愕地看着他,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唐劲挠挠头,“我都帮你上课解决老师的投诉问题了,你帮我刷刷碗总可以吧?”
看着递来的碗,历楠想,其实那些被放弃的东西不一定真的会远离自己。胡适说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感qíng的领域一样适用。
太阳透过窗帘投she到chuáng上,历楠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睁开眼,看着静悄悄空无一人的寝室睡懒觉的感觉真好!尤其是没有梦到某人的感觉,更轻松。
看着光线中飞舞的灰尘,历楠算着自己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梦到萧逸了。与唐劲的一帮一并没有想象中的“如胶似漆”,更多时候
Chapter04(3),
他们只是短信联络一下,问问上课的qíng况或者“你在哪里”这类白烂话。以至于历楠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如果真是这样,历楠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投入太多感qíng。对唐劲,她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是那段暗恋,不晓得现在这样算不算结束了?
她私下里问过余歌,怎样才能治愈暗恋。
余歌说,暗恋是因为感qíng的需要被投she到某人身上,但这只是一个幻影。一旦找到真正的感qíng寄托,这个幻影就会被打碎。她的寄托是学习,历楠的寄托余歌假设是练字历楠眼前一暗,好像看到自己守着青灯古佛,剃着光头,穿着袈裟,拿着一根毛笔,满脸的超脱红尘,在huáng色的宣纸上写写画画不胜凄清!
就算暗恋是不对的,也不用以此为代价吧!
历楠满心悲愤,真想时光倒流,咬掉舌头!
幸好乔锦传授过她两招:“凡是余老二说的话,都需要翻译一下。”所以,历楠悄悄地在心里按照自己的意思翻译了一下:大概就是喜欢另外一个人就会放开暗恋的对象。
唐劲的笑脸忽然跳到眼前,历楠呆了一下,以唐劲代替萧逸?
这个小心眼儿、算计人、满嘴跑火车、jian懒馋滑的纨绔子弟?
就他那个破绽百出明显泡妞却又执行极其不力的“一帮一计划”,能成为拯救自己的方舟吗?
历楠断然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