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快门匀速而稳定地响着。细微的声音淹没在晨光乍醒的天籁中。
良久,秦雪梅直起腰,长长地吁口气,沉沉的疲劳布满全身。
“照完了?让我看看。”赵幽萍的声音又响起来。
秦雪梅下意识地打开视窗,一张张唐劲晨读的照片映入两人的视野。
谁都没说话,只有照片一张张地过着。就算不懂摄影如赵幽萍,也被照片深深地吸引了。更吸引人的,也许是拍摄者倾注在其中的感qíng……“拍得真好!我都不知道,唐劲原来是这样的!雪梅,你怎么发现的?”赵幽萍问。
怎么发现的?
秦雪梅一愣,想起老师的话:图片都是有qíng感的,但是只有有感qíng的人,才能拍出有感qíng的图片。她低头看着照片,一股惶恐突然袭来——赵幽萍正好说话:“如果不是亲眼看你拍的,我会以为是楠桷的大作呢!好有爱啊!”
“你胡说什么啊!”秦雪梅关上相机,重新背好,迈开脚步往前走。眼角掠过树林,少年依然专注地听着耳机里的英语,丝毫不知道有人的世界因为几张照片而颠覆!
乔锦最近有点郁闷。
那天聚会,虽然她的晚到并不影响气氛,可是乔锦依然察觉自己和整个寝室有点脱节了。以前寝室有活动,都是她等大家,现在却是大家等她。更郁闷的是,她发现,大家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在而有失落什么的。
从ATM机的屏幕上读出账户里的数字,乔锦意兴阑珊地结束搡作。旅游的钱是不成问埋了,上万名男生,她扫个百十千,每人出点血就凑够路费。问题是,她还没有从许波那里得到确切的答复。
周围很安静,尽管已经九点了,但周末的属xing将这个时间定格为凌晨。校园里人烟稀少,连食堂里的油条都富富有余。
“乔锦?怎么就你自己?”赵幽萍端着油条豆浆坐过来,“你们寝室真是勤快啊,一个比一个早。刚刚秦雪梅就出去了呢!”
乔锦本来不想搭理她,听她这么讲,随口说:“人家有正经事。我每天都这样。”
“对哦,听说你每天都要练功呢。咦?怎么许波没在?”
“他有事。”
“嗯?你好像不太高兴啊,怎么,许波让你生气了?不会吧,他敢?”
“有什么不敢!”乔锦忽然很生气,“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许波怕我吗?我告诉你哦,许波才不是怕我呢!他——”乔锦找不到合适的词,毕竞许波就是怕她,“他那是尊重我!”
“是是是。尊师重道嘛!”
乔锦皱眉。虽然许波是她的徒弟,而且她也不介意许波怕她,但从赵幽萍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讽刺?!而且,乔锦直觉地在许波形象上扣上三字:吃软饭!
“你懂什么!”乔锦翻了个白眼。她看不惯赵幽萍尽人皆知。上次去她们寝室查赃,还差点揍了赵幽萍一顿。现在赵幽萍找着贴上来,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乔锦戒备地打置她,“你来千什么?”
“没什么!碰上了吗!最近论坛里挺忙的,我也闲不住。唉,大好的早晨啊!就这么荒废了。”赵幽萍很正常地感叹,好像和乔锦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会làng费的,“哦,对了,唐劲还和历楠在一起么?”她像随口问起一般。
“那当然!”乔锦戒备地看了她一眼,“你又想造什么谣?”
“别这么说嘛丨百分之八十所谓的谣言,其实都是事实。我也是听说的,好像唐劲最近和秦雷梅走得挺近的。”
“他是我们寝室的妹夫,和雷梅说说话,有啥不可?”
“那也是!不过,听说这次唐劲拒绝入党的亊qíng,秦雪梅可关心了,主动找萧逸要求劝说唐劲呢!”
乔锦一愣。她知道秦雪梅劝说唐劲的亊qíng,但是并不知道是秦雪梅“主动”,“你胡说什么,是萧逸请雪梅去劝的。楠楠根本没觉得那是个事儿,萧逸请不动她。”
“不会吧?”赵幽萍捂着嘴,一脸惊诧,“我可是听萧逸亲口说的,秦雪梅主动找他要去劝说唐劲呢!他还说,有秦雪梅出马,就算没说动唐劲,将来她找她爷爷求求qíng,也不会有唐劲多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