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雅南显然对这个问题兴趣不大,她面临更大的问题是——洗衣服。
“路翰飞,浴室里攒了一周的衣服,谁洗?”
“嗯?不是你么?”路翰飞想也没想。路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从不骄奢yín逸,家里除了厨房的吴婶,照顾老太太的刘婶外,再无其他佣人,日常的活都是各房做各房的。
原本没结婚前,路翰飞和路雅南偷懒就把衣服塞给母亲何晓风,如今这招不能使了,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愿意动手。
“我?”她真想仰天大笑,“你以为你娶了我,是娶保姆啊!”
“哎!不是你工作闲么,检验科简直就和证券处似的,多一分钟都不加班。”路翰飞有了正当理由,“最近做手术的特别多,介入和普通手术都不少,我们科忙死了都。”
路雅南眯眼,嗤笑一声,“那和你有关系么,三路副刀?哦,您好像还不是台台都副刀吧?我看大哥忙成那样,都是自己洗衣服的!”
“我也想主刀啊……”路翰飞黯然神伤,小雅南这刀捅得他好深,简直要命。“按说我能力也有,大伯就不许。”他说着有些不甘心,“你说大伯是不是偏心啊?”
“别瞎说。”路雅南瞪了他一眼还觉得不够,又抬手点点他,“大伯那是为病人考虑,肯定是你技术不行。”
“我也知道大伯不是那样的人……”路翰飞沮丧地垂头,“可是我想不到其他理由啊。”
“相比那些公立医院六十多岁手都抖了的医生还开刀,二三十岁的医生都只能搞科研,咱们安仁已经很向西方看齐了,主刀医生的年纪已经是同行内最低了。你看看大哥二哥现在,不就是你的未来么,毕竟你比他们晚来不是?”路雅南难得耐心地劝他,话锋一转,才是她想表达的真正意思,“所以,人不要眼高手低,要踏踏实实,在你没做主刀医生前,先洗衣服吧。”
被她一忽悠,路翰飞真的起身去洗衣服了,他把外衣丢进洗衣机,然后开始手洗内衣,洗着洗着他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还有你的内衣?”
“Bra而已,顺便帮我洗衣服呗,又不是内裤。”路雅南回得特别顺溜。
再洗洗,路翰飞又叫了,“你哪来那么多内衣?”
“买的呗。难道抢啊?”
“不是,你胸又不大,要那么多内衣gān嘛!”路翰飞从卫生间里探头出来,坏笑着说,“你这种小馒头,就不要矫qíng了。”
路雅南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哼了一句,“按你这么说,那你一条内裤都不用买了啊。”
“小雅南!”路翰飞瞬间炸毛,甩掉手里的内衣就冲出来,“你说什么?!”说着就要宽衣解带,扑上去要为自己洗刷清白。
路雅南淡定地抬手示意他打住,不急不慢地揭下面膜,拍了拍残留的jīng华液,泰然自若地看着他,“你激动什么,你就是器大活好,和我也没关系啊。”
“所以呢?”
“所以,我是天津狗不理还是旺仔小馒头,也和你没关系。”她嫣然一笑,“三哥,咱们可是连pào~友都算不上啊!”
这么说起来确实如此,路翰飞有点伤感,“那我们算什么呢?”
“唔……”路雅南想了想,“算备胎吧。我们俩啊,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合适的,就这么混吧……”
路翰飞颇为不甘,“那是你哎,我外面一群花花糙糙等着我呢,我和你备胎一辈子会不会太惨了。”
路雅南斜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你欠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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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亏欠,是这么回事。
高二刚开学的时候,路雅南因为成绩优异,获得了跳级的资格。那年二哥路燕飞刚进大学,路雅南在学校见不到二哥,内心失落,有些蠢蠢yù动。
如果跳级的话,她明年就可以高考,下半年就可以在T大和二哥重逢了!
只是——
坐在她对面吃饭的路翰飞见她有些走神,偷偷把筷子伸向了她餐盘里的jī腿,路雅南一筷子狠敲到他的手上,“我要吃!”
“哦。”路翰飞偷jī不成,默默扒饭。
路雅南夹起jī腿,又觉得腻得慌,还是递到了他碗里,“喂,路翰飞,我要是跳级了,你是不是挺没面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