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微尘里_作者:木浮生(64)

2016-11-07 木浮生

  曾鲤走到盥洗处,放了满满一杯水,用牙刷在里面搅了几圈,用水沾湿后才挤上牙膏。

  “你都这么刷牙?”身后的艾景初在沙发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出乎曾鲤的意料。

  她没想到他在观察她。

  “怎么了?”她活了四分之一个世纪,没觉得这么刷牙有什么不对。

  “进嘴之前,牙刷头是gān的比较好。”艾景初说,“刷牙本来就是靠摩擦来清洁牙齿,gān燥时,最有效又不会满嘴泡沫。”

  “可是又硬又gān,刷着多难受。”

  “你戴着矫治器,就用小一点,毛软的牙刷。”

  他起身,打开曾鲤近旁的更衣柜,从上面抽屉里取出一把新的牙刷,随后他回头拿了杯子去房间外的开水间接了一杯热水回来,将牙刷的外包装拆开,拿到水龙头的地方冲了下,最后才浸到开水杯里。

  “你以后在家,还可以加点盐。”艾景初说。

  过了几分钟,他将牙刷上的水滴gān后递给曾鲤。

  曾鲤照着他的话重新挤了一次牙膏,在牙医博士的监督下刷牙,倍感压力,比平常不知道仔细了多少倍,几乎挨个挨个地将牙齿打扫了一遍。

  她突然想到,要是以后艾景初和人谈恋爱,快接吻的时候他是不是还会很guī毛地问对方一句:刷牙了么。

  思索至此,曾鲤忍不住乐了。

  艾景初见她笑得诡异,便问了一句,“怎么?”

  “没什么。”曾鲤嘴上这么说,但是眼底的笑意却dàng漾开去。

  她顿时觉得,她和她的牙医相处地容易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太忙了,对不起大家,挺慢的。同胞们,节日快乐~~

  ☆、7——6

  没待几分钟,有个学生来办公室找艾景初,曾鲤便趁机告辞去上班了。

  整整一个下午,大概因为下着雨的原因,图书馆的读者很少。她自己找了本旅行的杂志,慢慢悠悠地翻了好久。

  快到五点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她打开抽屉翻开一看,居然是以前的继父——邓刚。

  “叔叔。”曾鲤喊着。

  “小鲤啊,好久没看见你了。”

  曾鲤不知该如何接话,尴尬地对着电话笑了笑。

  “你和……”邓刚迟疑着问,“你和你妈妈最近还好吧?”

  “好,你呢?”

  “我也好,我今天在A市出差,晚上出来吃个饭好吗?”最后,他又加了两个字,“你们?”

  他说得含含糊糊,曾鲤却能完全明白“你们”指的是她和老妈,可是……

  “我妈,我妈她和朋友出去旅游了,下个星期才回来。”她没了主意,只得撒谎道。

  “哦——哦——好。”他答。

  挂了电话,曾鲤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天,半晌没动。

  过了会儿,她看了看时间,然后叫来隔壁的吴晚霞替她顶着,自己提前了半个小时偷偷地从后门早退了。

  她从单位出来,打了个车去商场。

  她很少买男人用的东西,一时之间不知道选什么好。

  于是她打电话给马依依。

  马依依知道顾海东最近天天守着她,以为真有什么进展便打趣她说:“哟,发展的不错呀,都开始互送定qíng信物了。”

  “少贫嘴。”曾鲤笑。

  “你要是买给顾海东,我跟你说,就不用费心了,你就是送他一口唾沫,他都会乐死。”

  等马依依说完这句,曾鲤突然听见听筒的另一头,又传来伍颖的声音,看来她俩正在一起。伍颖在旁边大声cha嘴说:“你们送谁唾沫啊?这送唾沫也是学问呢。要看是隔空吐在脸上,还是唇对唇喂在嘴里……”

  曾鲤乐着收了线,一个人继续在商场里瞎逛。

  后来好不容易挑了最不容易出错的外套和衬衫。她是一个选择无能的人,对颜色和尺码琢磨了半天,也下不了决心,左右摇摆了半晌,眼看赴约就要迟到,才一咬牙付了钱,最后,她还不停地向营业员确认,假如不合适是不是可以换。

  等曾鲤坐在邓刚住的酒店附近的饭馆等邓刚的时候,她想起艾景初中午的话。他好像说过晚上要一起吃饭,但是究竟是客套的说辞还是恰有其事,她拿不准。

  就像平时同事或者不怎么熟的朋友,谈话间随口说一句:改天请你吃饭。或者有的时候,继父的朋友到家里来,时间仓促,老妈没有将饭菜做得很丰盛的qíng况下,一般也会说:改天你们提前打招呼,我们重新做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