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路,到家才发现伍兵竟沉默了一路。对上他的眼,突然给她一个宽心的笑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做饭,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许出去乱跑!”
她不说,他就不会问,是尊重也是默契。
第十八章改变于无形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管米倍明如何为老婆qíng人红颜头疼,文卿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伍兵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叮咚!”门铃响了。应该是伍兵的战友。
文卿对着镜子照了照,衣服整齐gān净,头发也是利落的,压平发角,这才开门——愣住!
两个警察?
米倍明又出事了么?
“你好,伍兵是住这里么?”
“你们是——”
“我们是伍兵的战友。您是文卿同志吧,听老伍说过。你好,你好。”
机械的握过手,让进屋子,文卿才发现后背已经湿了。说不出来害怕什么,最近看见警察就紧张。
伍兵连忙出来招呼,文卿钻进厨房接手剩下的油盐酱醋。伍兵不放心,从没见她下过厨房。文卿轰他出去,听见外面惊呼,就算做成毒药他们都吃!
不做饭是怕今后变成huáng脸婆,养懒了男人,累毁了自己。但事到临头,疼惜他都来不及,根本不思计较。只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要看他吃的欢快酣畅才觉满足。
待到满桌láng籍,文卿才恍然竟违背当初不下厨房的诺言。彼时,刚与韩达分手,锅碗瓢盆系数甩给垃圾站,发誓绝不给臭男人做一粒米。今天,不仅服侍的妥帖,而且自己极为甘心。
恼羞,遂怒,嘴上流露出来:“谁刷碗?”
那两个战友都是伶俐人,立刻起身gān活。伍兵早已养成习惯,只是说的兴起,忘了时间。见此qíng景,不肯战友受累,厨房里推推搡搡的反倒是三个大男人。文卿拿了抹布擦拭桌椅,听着里面的热闹,怨气不翼而飞。
男人刷锅洗碗没一个不制造灾难的。一瓶洗洁jīng用去三分之二,锅碗倒是gān净明亮,满地满台子都是稀稀拉拉的水。来来往往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光洁明净的白色地砖踩得好似雨后的小路。
伍兵笑呵呵的摘下围裙,高声表功,gān完活了。
收起餐桌,餐厅就是客厅。文卿留他们在外面看电视,对厨房做最后的擦洗。
厨房门关着,电视的声音很大,他们聊什么并不清楚。偶尔抬头,只看见伍兵拧紧了眉头……
终于收拾gān净出来,三人立刻展颜开笑,有些话不yù文卿知道。文卿打过招呼,推辞自己还有工作要做,便进屋去。
身后留个声音的尾巴,有人问伍兵:“说你急着退伍,原来金屋藏娇。两年没信儿,拐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律师。”
说不骄傲是假的,可是,伍兵竟然叹了口气。声音极轻,门被关上,何其不幸,从门fèng里钻进来,进了文卿的耳朵。
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一说就是半夜。时针指向十一点,伍兵敲门说客人要走。甫一开门,一股浓烟扑面,不知吸了多少?
“抱歉啊,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年纪稍长的满面堆笑,黑黢黢的脸看起来甚是祥和。若不是一身制服,扔进人堆翻不出来。伍兵说,那是老班长。
送出楼门dòng,伍兵依依不舍。年轻那个个子不高,粗壮粗壮的,吃饭时管吃不管说,突然开口:“老伍,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年纪大的猛地捅了他一下,便呵呵笑着看文卿:“啥考虑不考虑的,到时候来肯定带上弟妹。”原来是旅游的事。
文卿听叫自己“弟妹”有些不好意思,顺势去看伍兵。就着灯光,他似乎在发呆?
看他们出了小区,文卿捅了捅伍兵。伍兵这才如梦初醒,哦哦两身跟在后面回家。
开窗通风,垃圾桶里满是烟头,烟灰缸里也摞的像小山。什么样的旅游,可以让三个男人变成烟囱,可以让伍兵神不守舍?他们当然是战友,但真是来叙旧的么?
周日,伍兵依然心事重重。客厅有一扇朝东的窗户,开了一夜。叠成沙发的软chuáng旁边有个小桌,上面的烟灰缸gāngān净净,但是下面清空的垃圾桶已经塞满烟蒂落满灰。
“没睡么?”文卿递给他一杯清水。温的,清肠。
“嗯,睡了一会儿。”伍兵喝了一口便放到一边,让出一块地儿,“来,陪我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