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样做业务不行,就算挣到钱也没命花了。我还得回北京。”
我知道公司就是这个氛围,即使回北京,这里也不过是另一个河南。“他说:”不一定回这家公司的。我来的时候,他们也拿到了想要的项目,大家两qíng。不存在谁欠谁的问题,走的时候jiāo些违约金就好了。“
我诧异他的关系为什么那么硬?他只是淡淡地说:“我们是世jiāo,平常不愿意欠他们的,这次也没办法。他们公司也可以办,但必须要研究生,本科很难。正好咱们公司要人,就进来了。”
公子润一向高傲,家里的事qíng很少提,即便跑关系,也多是炫耀自己跑出来的朋友,对家庭裙带这些一向不屑。想必是上海的经历刺激了他。
但这些事现在说有些马后pào,初出茅庐的小子丫头,凭什么独占鳌头呢?有关系不用才是傻子。
我正胡思乱想,公子润道:“没有,不喝了。我跟他们说我喝酒过敏。”
“对业务有影响吗?”
“没事,不用担心。你复习得怎么样?”
他说不用担心,那就是有颗担心之处了?我一时恍惚,好像回到自己出事的那段日子,“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别想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离开未必是坏事。”
“你乱说什么,没有的事。这里的业务都有主人扛着,我们跟着跑跑而已,不要想那么多。”他笑我乱想,但那声轻笑却让我放心,千里迢迢加一个荒谬的约定,还是剪不断对他的挂念。我真是没救了。
“气恼之余,我赌气:“哼,反正你有秀秀做靠山,怕什么!”
“啧,你怎么胡思乱想个没完了。”他在电话那头有些恼火,“我都跟你说了,你还让我说几百遍!你别乱想,老实给我在北京呆着。常沛帮你是帮你,那人心眼儿多,你防着点儿,别傻了吧唧的又拿人家当兄弟了。回头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那不是你介绍的好兄弟吗?”我不以为然,“好吧,反正我也没啥利用价值,天天看书累得要死,就离他远点儿吧!”
“乖!”那边才放松口气,“天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哦,对了,我再有一周的课就结束了,然后就要自习一段时间,我打算租下这套房子,因为他离北大比较近。”
“嗯,租吧。对了,急jiāo房租的账户是多少,告诉我。”
“gān吗?”
“我来付吧!”
心里不是不暖和,但尊严比撒娇更重要,等我挣得喝他一样多的时候,再让他给我买奢侈品吧!
“不用,我的钱够了。”
大概我的拒绝很坚定,公子润并没有坚持。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房东,房东很高兴就我一个小姑娘,还说如果我不急,她可以把屋子收拾一下,因为里面有一些她家里的零星用品。我说只要一张chuáng,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够了,别的都搬走无妨。最后说定周末搬家,定金是一个月的租金,搬进去后再付另外三个月的。都定下来了,我又打电话给常沛,他略微有些遗憾,因为那个房没有独立卫生间,洗澡可能不方便。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办法,说要帮我搞到北大的澡票,可以去学校洗。最后,他又损人似的说:“反正你就是一学生样,怎么也不会像社会上的!”
周末,上完课,常沛又开着车过来帮我搬家。我问他,王清最近怎么样。他说,王清很好。文主任很信任她,工作做得有声有色。我其实想问他,为什么不带王清来?或者王清知不知道我在这里。但他和王清的关系毕竟不同我和王清,若是他不方便,挑破反倒为难人家。
我心里想想,又作罢了。
小屋虽然小,但阳光充足,尤其是早上到中午两点左右的时候,非常明亮,又接地气,没有那么热,威严不足的地方就是稍微有些cháo。
我买来壁纸,把chuáng周围的墙糊上,又买了几个储物箱和一个衣柜,放书和衣服。这样一打理,竟然还很温馨。
常沛看着桌子,说:“这桌子寒碜点儿,回头我去宜家给你买一个吧,算是送你的礼物。”
“不用了。”我正收拾chuáng,招呼他过来帮我把chuáng单申平,又铺上凉席,才说,“我这儿还有富余的chuáng单,铺在桌子上就好了。”老妈不知道给我带什么好,chuáng单就带了三四条说是换洗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