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厉害吧。"
写意得意扬扬地笑,随即去刨钥匙,刨了两下,没有。她一纳闷,好像没有藏这么深,然后继续,还是没有。她又换了两个地方,依旧没有。
写意抬起头来瞅他,有些傻眼。
他俩的门钥匙还有车钥匙都栓一起了。
厉择良看到她的表qíng,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禁问:"你不是自己都找不着了吧?"
就这么,两人的钥匙被一根红绳子栓在一起,永远地留在了杜塞尔多夫的雪地里。
如今,他俩站在蓝田湾一个小院门前,厉择良递给他一把系着红绳子的钥匙。
天空中飘下晶莹的小雪花,落在他的肩头。
他淡淡一笑,眉毛扬起来,说:"送给写意。"
那是她梦想中的小院。屋子后院里有口活水的温泉泉眼,泉水将客厅外的小池子注得满满的,热气腾腾。
确实就是她梦中的家,一模一样,暖暖的。
他一直记在心里。
她拥住他,轻轻说:"谢谢。"
原来他一直执着的,是她的梦想。
哪怕他身无分文,就带着她坐公jiāo车到这里,指着此地的温泉说:"以后等到我有钱了一定给我老婆买下来。"即使是这样的画饼充饥,她也会感动。
"阿衍,谢谢你。"
《良言写意》番外山抹微云
番外:山抹微云——写意
我小时候最烦的一篇作文题目便是《我最喜欢的一句名人名言》或者叫《我的座右铭》。我总觉得自己和伟人有那么大的差距,怎么可能理解他们的那些肺腑之言呢。
但是后来有一段时期,我却一直沉迷在歌德的那句话中。我不记得第一次听到那句话是在国内的哪一本教科书上,但是真正将她震撼住是在开车送阿衍去法兰克福的机场后独自返回学校的路上。那块海德堡的标志牌上写着歌德的名言。
“我的心遗失在了海德堡。”
海德堡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内卡河的另一边那些红色的屋顶,狭窄杂乱的街道,都有一种说不出的làng漫和静谧。在来之前,我不知道海德堡是个这样的小城。我选择它的原因仅仅因为阿衍,那么阿衍选择它的原因呢。
从杜塞尔多夫新年倒计时回到海德堡后,阿衍就回国了。其实每年跨年的这几天,他的心qíng都会跌倒谷底,并且喜欢一个人独处。就像那一年元旦我离家出走去找他,而他却一个人去了海边呆了一天一样。
所以,他能将回国的日期推迟到陪我去杜塞尔多夫以后,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下午,我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突然遇到了那位董小姐。她远远看到我就喊:“写意!”随即走来甜甜地对我笑。
其实,我肯定比她大,但是她总是觉得要高我一级,千方百计地想让我叫她姐姐。我跟阿衍抱怨过,他却从来不受理。
“听说你哥哥回国了?你一个人住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我哦。”董小姐留下这席话,悠闲地离开。
我的脸皱到一起,有点不服气。
海德堡的华人留学生不算多,但是几乎都知道厉择良有个跟班儿似的小妹。
“为什么他们都要以为我是你妹妹,明明就不是。”我以前就不满地问过阿衍。
“那你觉得你是什么?”他反问。
“我……”我辞穷。
过了一会儿,趁着阿衍转身过去煎蛋,我小声地抗议:“手也牵了,嘴巴也让你亲了,你说我是什么?”
他似乎察觉我的不满,系上围裙低着头问:“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我慌忙地傻笑:“我说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真是有点像绕口令了。
原本就安静的小城一入夜便更加沉默,晚上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听见外面刮着的呼呼寒风,忽然就想他极了。
从法兰克福看球回来,第一次接吻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做出过任何越线的举动。
那次我们去学校,有对年轻恋人小径边的椅子上忘我接吻,然后男人的手突然去摸女朋友的胸部,还揉来揉去,甚至还有伸入衣服内部去的架势。
我当时不禁拉他离开,然后说:“真恶心。”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我突然想起我俩接吻的qíng景,急忙摆手说:“我不是说他们接吻。而是说那男人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