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赶紧打断他的话,“我马上就去买!”伸出手等他拿钱给我。
吕望狩看着我的手,“这是做什么?”
“给钱我才能去买啊。”我都够穷的了,哪有钱请你喝红茶啊!
吕望狩继续浅笑,耸了一下肩,“就从你欠我的钱你扣吧……”
到了中午,我拿出自己带的面包才咬一口,吕望狩这家伙从办公室里探出头,看看外面职员都已经走光了,也不用装他的好人了,直接说,“我中午加班,去食堂给我买便当,外加一杯绿茶。”
末了追加一句,“还是从钱里扣……”
从钱里扣……我寒碜着从兜里摸出身上的钱,递给食堂大娘,一时间有泪流不得,有苦说不出。
我倒宁愿他催钱得了,这样的还钱方法还不把我折腾死啊。
话是这么说,他说得随便,我可不能随便,只得拿个小本子把他花的钱都记下来,免得早就还清了债,我还做苦力。
吕望狩眯fèng着眼睛笑着看着我的记着帐说,“怕什么……我可都是凑好了钱数的,一天20块,除了节假日2个月而已。”
我怒了,从头到尾都是他计划好的!
那天下班在小白家蹭饭,小白拿出好多吃的东西对我说,“我妈给寄来的,真是够懒的,不就是T城吗?都不能自己跑一趟。”
T城,我家也在那里,离这里不算远,对我来说却很远,能到得了的地方就是咫尺,回不去的地方就是天涯。
那天晚上我在chuáng上辗转难眠,想想给家里打了电话,“喂……”
“是谁?”那头传来的声音是我妈,我松了一口气,“我……”
“你?”我妈似乎也有点吃惊,确实,我已经一个月没往家里打过一通电话了,最近一次就是大年三十,“有事?”
“没……”我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
“有什么事了?想承认错误回来了?”我妈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赶紧否认,“我从来没想过。”
“呵”那头轻笑了一声,“那是没钱了?”
“我才不会没钱呢?我日子过得很好。”
“过得好就成,过得好你就该理直气壮的打来电话,何必等你爸睡了才打?”
“……”我沉默着不想说话,我妈似乎也明白,变了个话题说,“昨个huáng书làng还问我们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一听这个名字,赶紧结束对话,“啊……有人来了,我去开门,拜拜啊。”
挂了电话我栽倒在chuáng上,还纠缠不放啊。我是小jī,他是huáng鼠láng,我要是和他在一起还不被克死啊!
我看着电话上显示的0:59,新年过后的第一通电话,在一分钟之内就结束了。
人在江湖混,债还是要还的。
第一天我只当是凑巧,如今看来吕望狩说他每天是算好了钱确实不假。
“去食堂买红茶,要中杯的。”
“去买便当,不要有萝卜的菜。”
“去买口香糖。”
“去买绿茶,中……不小杯好了。”他浅笑了一下,“不然钱就超过了,就不好计算了。”
多好的计算能力啊,膜拜之……
中午我在办公室里啃饼gān,满脸泪光,我已经吃了很多天的饼gān了,因为我没有钱,钱都被吕望狩一点点榨gān了。
他是这么说的,“与其让你一次还清那多难啊,不如我们循序渐进,慢慢还多好,不知不觉还了钱,还能锻炼身体呢。”
我撸起袖子,看着我的小柴火胳膊,努力使劲也没有整出个肱二头肌,不知道何时才能搬走自己头上那座资本主义的大山。
这一刻,我想到了毛主席,光芒四she的毛主席……
可是这样白白被压迫着哪一天才能等到解救我的毛主席呢,我必须要反抗!要不等到编辑把稿费给我的时候,或者是等到发工资的时候,我这小身板已经要奄奄一息了。
某日,我在吕望狩办公室里拖地,他把看好的资料一合,似乎是要休息了,这也就是他整我的时间到了,某人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去,我想吃面包,去食堂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