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自己又没穿裤衩子了,怎么还这样看我啊,等我进了大厅我就明白了。
那天早上吕望狩是这么和我说的,“记得穿正式点。”
那天晚上朱小白是这样和我说的,“稍微穿正式点。”
可是他们都忘记告诉我,什么叫正式,或者说,他们忘记告诉我他们对于正式的定义是什么。
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他们对于正式的定义绝对和我不同。
首先应该从不正式说起,我认为的不正式大概就是如同初见吕望狩一样,上身羽绒衫,下身花裤衩,所以我觉得吧,正式就是穿戴整齐,头发梳好。
不过……他们似乎不是这样,我瞅这大厅里穿得西装革履的男人以及用华丽的礼服包裹着她们玲珑身姿的女人,我的脑子一声雷鸣,如果说他们是如此定义正式的,那么我就不得不去想我所谓的“不正式”的初见在吕望狩眼里究竟是如何一个定义了。
就在我瞠目结舌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一拍,我扭头一看,竟然是qíng人节那天给我倒白开水的那个青年,“还真是你啊?”他吃惊地说。
我也有点吃惊,他不是酒保吗?
“你是哪边的?小白还是维正的?”他问道。
维正,似乎是那个直男,我想了一下,“小白的朋友……”
“哦……”他似乎恍然大悟了,啧了一下嘴,“果然是小白的朋友,不同凡响。”
“谢谢夸奖……”我笑得无比尴尬,“小白在哪?”这个场合似乎不太适合我,送了礼赶紧吃饱了闪人。
“在那。”他笑着说往一边一指,“一会再聊啊。”
“是是是,一会聊。”我讪笑着拎着礼品往那头走,心里啐道,一会聊你个大头鬼!
很显然,虽然平时小白和我穿得差不多,但是今天我将注定一枝梨花压海棠,谁敢和我争我就跟谁急!
不过小白似乎也不奇怪我的样子,说了几句,她那个板着脸的直男就把她叫走了,我现在也算明白了小白为了要说自己眼睛长到jú花上了挑了这么个男人,实在和她一点也不搭调,不过念头一转,我盯上的男人似乎和我更不搭调。
可是这却是不能比的,即使搭调可是人家也成了一对,而我呢?好像是离jianqíng越来越远吧。
木讷地拿过一杯饮料喝了起来,突然觉得身后一阵怨气,扭头一看是黑着脸的huáng波波,“怎么了?”我笑道,那天谁说自己不会因为男人垂头丧气的?
“我胃疼。”她撇着嘴嘟囔了一句,拿了杯酒站在我身边,看来是打击不小,换作平日huáng波波早就到处和人搭话了,哪会杵在这里和穿成这样的我一起发呆呢。
“你哥呢?”我问了一句。
“明天来,看样子是要长久扎根了。”huáng波波叹了口气说。
“扎哪?”我对这个问题比较关心。
“谁知道啊,他说找租房子呢。”huáng波波搁下空杯子,“你放心,我不会没事给自己找麻烦的,你的事我说不知道。”
“好姐妹好姐妹!”我一把握住她的手摇着,就差没给她个热吻了。
huáng波波扯开我的手,“别……弄得我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怏怏地撒了手,突然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两人,依旧是那天那样手挽着手,亲密地走了进来,吕望狩穿着一件银灰色西装,优雅地笑着同身边的女子说着什么,然后见他们走过去同小白说话,我看见那个女的和小白似乎很亲密的样子,我又糊涂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复杂关系呢?
再回头,huáng波波已经不见了身影,我看看自己的牛仔裤和白色的外套,再看看那边与小白凑在一起穿着黑色礼服长裙的女人,慢慢退到了角落。
突然之间我开始想念我那印着向日葵的裤衩,想着它被我丢在冰冷的垃圾桶里,如果现在的我一样,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我何必去责备吕望狩一直提我的花裤衩,其实我即便不穿它,也依旧摆脱不了那猥琐着穿裤衩的样子。
而我最大的悲哀就是,我是被一个文雅的男人煞到了。
就在我苦笑的时候,吕望狩已经走了过来,“我不是叫你穿正式点的吗?”
“……”我满脸黑线,都躲到这旮旯里了,他还能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