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骑竹马来_作者:抽风的漠兮(31)

2016-11-03 抽风的漠兮

  “陆老师,吾在房内。”huáng鼠láng说着话眼巴巴地看着我等指示,估计那头的人是问他在哪里,“吾住吾妹之屋,甚好……凤凰?吾未寻其也,S市甚大,寻一人难矣……何时而归?吾不知也,吾妹挽留,yù走不舍,兄妹长久不见,不舍不舍……”

  我听着一口饭就呛到了喉咙里,虽然huáng鼠láng是在帮我塘塞,隐瞒他受伤走不了的事,但是他的理由未免太好了,huáng波波好象和他一点感qíng也没有吧。

  不知道那头是如何说的,最终huáng鼠láng挂了电话,扭头看着我,“乃老师也……”

  “我知道。”你丫的一接电话就叫得那么欢,除非我耳聋一般来说没有听不见的可能。

  “老师问吾遇汝否……”huáng鼠láng傻傻重复电话里的话,我点头,“听你的回答就知道了。”我顿了一下,“你能说白话么?”

  huáng书làng沉默了一会,扭头道,“我酝酿好了,你说吧!”

  “什么都不准说。”我说完开始吃饭,huáng鼠láng无语了,末了唧唧歪歪了一句,“那你让我换成白话做什么……”

  我沉默了但是这个世界还要吵闹,而制造吵闹的竟然是一向安静的吕望狩与穷秀才huáng鼠láng。

  话题是从huáng鼠láng晚上不睡觉吟诗作对开始,其实从第一天住院的时候他就开始了,吕望狩还夸他风雅至极,不知道今日怎么就出了矛盾了。

  首先是huáng鼠láng躺在chuáng上念,“chuáng前明月光……”

  说真话我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好歹这句诗我还能听懂,总比他诌别的好,况且睡前听他念叨还有催眠的作用,很和谐。

  可是吕望狩是在外资企业工作,人就是一资本家,资本家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不可兼容的,于是吕望狩瞥了一眼窗外,“古人见景生qíng,今日yīn历三十,huáng兄举头看什么月呢?”

  我顺势望去,果然没月亮。

  不过就我而言早就被刺激惯了,不知道为什么不被他嘌几句还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吕望狩还就不给我这个机会,难得发功还去嘌huáng鼠láng了。

  “……”但huáng鼠láng显然没有我的习惯,张着嘴没有下文。

  我看着huáng鼠láng微微抽搐的嘴角,知道丫今日是凶多吉少了,想想他刚才还帮了我才撒谎的,人也不能没良心不是么,况且论jiāoqíng我和huáng鼠láng也算是多年之jiāo,就算我窥伺吕望狩但是阶级感qíng还是要讲的,“那又不算什么,心中有月不就好了?这是个比方……”

  huáng鼠láng立刻星星眼看我,“小jī……汝之言甚得我心。”

  我伸手拍拍他肩膀,做不成qíng人可以做友人啊,huáng鼠láng还是不错的一个损友人选。

  吕望狩的怪调调停了下来,传来chuáng板的动响估计是睡了下去,一会就没了声音,看来这家伙天生的毒舌嘴,伤了肋骨还要说,但是目标怎么成了huáng鼠láng呢?

  思考是一个伤脑细胞的活,直接效果就是我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竟然迷糊地梦见了很多年前的那天,也许是因为我之前和吕望狩说起了的原因……

  梦里那个微笑着小男孩牵着我的手,站在一个小土坡上,他拿出包里的烟火,微昂着他的头,挑着眉梢,“去,你去点烟火去。”

  “为什么是我?”难得过年能玩玩,还要听人指使么?

  他眯fèng着眼睛一笑,“哈,你不放就算,你自己买去。”

  “……”很好,我伸出手翻找出全身的口袋,抠出了许多张黑乎乎的纸屑,就是没有钱,我仰头看着各处闪起的流光,MD有烟火放就成了,管他是谁的,我豪迈地拿过他手里的烟火,点了起来。

  “你是谁?我原来没见过你?”我一边点火一边问,虽然我平时不怎么和别人玩,但是不代表我不认识他们。

  他没理我,仰头看着烟火,末了说一句,“再放一个。”

  问题出现在那个最大的烟火上,我拿起长这个长棍子,指向天空,这还是我前几天去同学家拿书时看见电视里的镜头,“吃俺老孙一棒!”

  那时的我,穿着花棉袄,那可是90年初的流行款式啊,花棉袄,灯心绒的裤子,脚上贼白的布鞋,站在流光下兴奋地挥舞着长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