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许就是小时候见过吧,那时我是在晚上看他的,除了笑容,我什么也不记得,不过邻居大姐貌似没有见过他的机会啊,但是我还说,“小时候来过我们这里,就是我头发烧着那年。”我说着转身要回屋里,邻居大姐一把拉住我,“靠!我想起来了,是他啊!”
我停了脚步,“怎么了?”
“他他……”邻居大姐似乎很激动,“我就说呢,小样眼熟啊。就你头发着了火那年,后来你不是不能出门了嘛,好像是初十几的一天吧,他跑拉你家后院,隔着栏杆要叫你。”
“什么?”
邻居大姐继续说,“我和小刘,小刘你记得不,就那时候和我玩的……我们把他叫住了,没让他喊。”
“为什么?”我奇怪地说。
“喊了不是找死啊。”邻居大姐撇嘴,“别说小时候了,我现在见了你爸都得瑟,你那会在屋里写字,赶上你烧了头发,反正叫了你也出不来,何必找一顿骂呢。”
“然后我就告诉他,你和我们不一样。”邻居大姐说,“不过我也没想到凤凰你后来变成这样了……总之我那会真以为你得成名人呢,我还拿赵雅芝的照片给他看呢,告诉他你以后会成为陆家继承人,让他要想找你就得像白马王子一样温柔,然后找一个公主一样的人,我那会真以为你会成公主呢……”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得模糊,只听见一句,“我告诉他,你以后会成为优雅的公主……要他变成温柔的王子。”
小白说,小狩对每个女孩的都很温柔,除了猥琐女。
他说,如果不是他们,我早就找到你了。
可是为什么,如果你曾经疯狂的在那些名流小姐中找我,那么如今为什么又要让我回来,或许从一开始你就不能接受我变成小jī,或许从一开始你就想让我回来,然后变会你梦想中的陆凤凰?
我笑了,做小jī让大家都痛苦是吗?可是我不痛苦啊,我多么快活,快活得让我想哭……
我才转身就看见身后的huáng书làng,“什么事?”
“他……怎么来了?”huáng书làng这一次却没有说古文,看来是怕我听不明白,翻译得挺快的啊。
“来祭奠一下而已。”我随口说。
“你还喜欢他?”huáng书làng问,音调抬高了八度。
“说这个做什么……”我轻描淡写地说,转身要走,可是huáng鼠láng却拉住了我,“凤凰,你说清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是小jī。”我突然开口。
“因为他,所以你叫小jī?”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多话,也这么激动,“可是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是小jī,他要的是凤凰!你忘记了吗!”
“够了。”我喝道,“我不想说。”
“你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你才会满意呢?你要我做到如何?”他声音越发大声,脸也红了起来。
我看着他,平静的说,“我想找一个能带我离开这个家的人,并且永远与这个家无关的,无关陆凤凰的。”
“这不公平!”huáng书làng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与我说话,他似乎是在吼,而他从没有对我吼过,他说,“不公平!带你离开那个家,舍弃一切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对我来说,却意味着丢弃了事业!”
是的,对于吕望狩来说,或者对于别人来说,确实什么都不是。可是世间的事从来就没有公平。若是狠心的说,爱与不爱自古就没有公平可以说。若是婉转的说,这样的事还少吗?很多人唾手可得的东西也许我们劳其一生也未必能得到,在这得到与失去之间仅有细细的一道线,叫缘分。
那一刻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种时候我实在说不出那俗套的“你会找个更好的人。”
若是他爱你,那么在此时最好的人就是你。
若是他不爱,那么此时更无须多言,我转身离开,huáng书làng并没有追上来,或许他明白追是无用的,或者他更清楚他放不开那个家,他的事业。
而我也没资格要他放开,因为我深知即便他放开了,我也不会选择他,在很早很早以前,那个秋日的下午,清秀的青年对着痛苦写字的少女说,“吾名曰huáng书làng,敢问小姐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