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动更快于大脑,顾不得腿上手上的疼痛,撑着身子站起来连着倒退了十几步,转身就跑。
她也不知道事qíng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又跑回来的,只知道突然看到一道银色光芒由远及近,听到刺耳嘶哑的刹车声,看到身上披了见白衬衫,然后又听到几声惨叫,接着就是金属与血ròu摩擦的声音,细细的听在耳里却是惊心动魄。
她看到那个叫qiáng子的男人握着刀被沈济帆一拳揍晕了过去,她看到李爵夜黑色衬衫上用银线绣着的jīng致花纹被染成了红色,黑衬衫变成暗红色,一滴一滴的浓稠血随着刀柄往下滴,她看到沈济帆捂着李爵夜的伤口急救,那双平时拿手术刀的手满满的,都是那艳丽夺目的颜色,世界突然无比的安静,诡异的安静。
一切都像一场噩梦,一场亲身经历过无比真实的噩梦。
一直到李爵夜被送进急救室的那一刻,她才站在急救室外,直挺挺的倒下去。
“小西,我喜欢阿夜,就当我最后一次求你,解除婚约好吗?”
“杨玲,我现在看到你这副装模作样的嘴脸就恶心,先不说解不解除不是我说了算,就算能解,你当我是什么?解除婚约成全未婚夫和抢了未婚夫的好朋友?”
“小西,你一定要这样说我吗?我不想伤害你,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我们是好朋友啊,你知道我有多么在乎我们的友qíng,可我不能没有阿夜,我爱他爱的qíng难自禁,我可以为他付出任何代价,小西你可以吗?你不可以,小西,你真自私,你从来爱的就只有自己,求求你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记忆中的女孩泪流满面。
“杨玲,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小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关于阿夜的事,我们谈谈好吗?”
“我不想我们十几年无比珍贵的感qíng因为阿夜而分裂,我知道你也不想的对不对?”
“小西,我不想和你吵,我知道有个僻静的地方,放学后就我们俩,在那里见面!”
在那里见面。。。在那里见面。。。在那里见面。。。
“医生,医生,小西醒了,小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三天两头的进医院?你想担心死妈妈呀!”入眼是花母焦急的脸庞,平日里的温柔淡雅全部被憔悴和心疼代替,这是她第一次见母亲失态呢!
“醒了,好点了没?”摘下眼镜的沈济帆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眸中尽是关心,桃花眼内布了些血丝,他摸摸小西的额头,倒了杯水放在柜子上,将小西抱着做起,拿了个枕头枕在她背后:“你昏迷了一天,先喝点水。”
“嗯。”小西接过水抿了口。
“李爵夜已经脱离危险。”沈济帆突然说。
小西包着纱布的手顿了顿,眼中总算不再死寂,感激的看着沈济帆,低低应着:“嗯。”
“花太太,令千金除了皮外伤还受了些惊吓,现在醒来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谢谢你,沈医生。”花母说着,握紧小西的手,目光温柔:“饿不饿,妈妈熬了些粥!”
小西浅浅的笑了一下,轻轻点头。
顾远宸是不定时失踪的神秘流,小西在心理上虽然依赖他,但只要他一离开她的视线,小西就无比的平静,丝毫不会想到他,仿佛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她也没有问沈济帆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
很快就出了院,手上裹着纱布,玉般白润的腿上涂着刺眼的红药水,只能用一些宽松的长裤遮掩,去看李爵夜时他已经醒来,听着病房内传出的声音,小西没进去看他,不光是因为他的父母都在里面,花父和杨玲也在里面。
抚着掌心的纱布,伤口里的沙子都被清洗gān净,腿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也在洁白的纱布下只剩一点清浅的疼,她仰起头,靠在冰凉的墙上,里面传出杨玲期期艾艾的语带哽咽的声音:“阿夜,你怎么样?上帝,你怎么忍心,居然将你伤成这样......”
“杨玲啊,我们家阿夜好好的你哭什么?不吉利!”李母慈祥的说,语气却十分的冷淡。
“是,是,伯母,我没有哭,我只是…我只是太感动了,上帝保佑,阿夜没事!”杨玲赶紧改口,朝李母乖巧的笑。
李母看也不看杨玲一眼,花父打圆场说:“小玲,你从昨晚就煲粥吗?阿夜刚醒来,想必也已经饿了吧?”最后一句他是笑着问刚刚醒来的李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