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这样坐在男人怀里呢?
想想过去那些男人最喜欢的:红秀添香吧……夜晚读书的时候,手里一卷书,怀里抱着个美人儿……读书是假,那啥是真……
早年读苏东坡的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小时候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那是写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儿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妾。
大家想想看:一树梨花压海棠——满头白发的老头儿压着一个红妆少女——
好可怕,好猥琐。
原来,苏东坡是写huáng文的。
换到今天,早就将那厮给彻底河蟹了。
就因为他是古人,侥幸度过一劫。
颜细细愤愤的,心想,改天一定去扫huáng打非办举报苏东坡,绝不能让这样的诗歌毒害我朝最纯洁的青少年。
偏偏汪东林此时此刻就那么抱着她——
太亲昵了。
忽然觉得那种亲昵真的很恐怖——风骚而没有底线……就算他并非白发苍苍的“一树梨花”——她都做不到——若非极其的亲密无间,极度的两qíng相悦,根本就办不到。
他那样抱着她时,她很不好意思。
羞涩而无地自容。
忽然就坚持不下去,更不用说带来任何愉悦的体验了。
他将她眼神里的那一丝慌乱看得一清二楚。她立即从他怀里下来,但神qíng微微不安,低低的:“对不起……”
他将她的那一丝尴尬彻底用亲吻封堵。
所有的热量,再度被点燃了。
当她终于累极,在他怀里睡熟的时候,他大手弯曲,将她轻轻抱住。这时候才仔细打量她,睡着了,眉头也微微皱着,神qíng一点也不轻松,仿佛梦中也很紧张。可以想象,过去的那两个月里,她曾经历了怎样的担惊受怕。
第702章不敢狠狠爱5
杨威等人的骚扰,工商税务消防的一轮轮进攻,以及对自己的挂念忧虑,甚至于两次差点受到生命的威胁……也难怪她近乎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又怎能一夜之间就笑逐颜开?
一如她最后一次给他的留言,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决定不再依赖他了。
从此,不再依赖任何人。
她翻身时,离开了他的怀抱,侧着身子。
这些天,一直是这样,总是分开的——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腻歪。
不是不爱——而是不敢——不知怎地,就觉得不好意思了——仿佛那太过的亲昵令人羞愧难当。
甚至当他再次伸手去抱她时,她还是侧开,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拥抱。
仿佛,心中已经结了冰。
细细,这是我的错。
是我将这一切亲手抹杀。
是我来不及让你成长先将你宠坏,然后,又狠狠地将你给摔下来。
他心底一万次的叹息。
半夜,颜细细被冷醒,迷迷糊糊的去关空调。窗帘拉着,屋子很昏暗,她站在走道上,觉得这屋子空dàngdàng的,忽然想起什么,一下就扑过去,声音微微颤抖。
chuáng上,有一个人。
她摸到他。
实实在在的。
他在,他居然一直在,就好像再也不会离开似的。
甚至这一切,就好像不是真实存在一般。
这些日子,她早就习惯他的离开了,每每醒来,伸手一摸,总是两手空空:偌大的屋子,除了自己,还是自己。
也曾绝望到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今,终于又在午夜梦回时重新抓住了他的手。她紧紧握着,忽然泪如雨下。
汪东林被惊醒,坐起来,伸手,摸到她满脸的泪水。
他一怔,一把便将她抱住了:“细细,怎么啦?”
她终于哭出声来。
这么多天,一直压抑着,就连哭泣也觉得是软弱的象征,甚至不想因此带给他任何的负担,可是,在这样的夜晚,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他并没有任何的安慰她,只是紧紧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此时,她也并不需要任何语言的安慰——就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心碎得出奇,又温柔得出奇,直到她的抽泣声小了,才柔声道:“细细,别怕了……”
她开口,恍恍惚惚的:“我妈妈刚去世那会儿就是这样……我总以为一直跟她在一起,可每次醒来,她总是不见……后来,我才慢慢明白,她永远也不会出现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