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雅心不在焉:“你有完没完?”
她立即问:“三少要我们什么时候清算?”
“得了吧,三少哪里管得了这些区区小事qíng?”
周小萱一怔:“他不为这个来?那他为什么而来?”
徐小雅淡淡的:“他只是问我拿一点细细的旧物而已。”
“果真如此?”
“难道还能怎样?”
周小萱松一口气:“这我可就放心了……只要不赶我走,什么都好说。”
徐小雅忽然问:“周小萱,你真的梦见细细没死?”
“gān嘛这么问?”
“唉,我也真希望细细还活着……”
周小萱不以为然:“做梦都是相反的。再说,人死不能复生。徐小雅,你就别神神叨叨的了。”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汪东林信步走进去。
书桌上已经薄薄一层灰。他伸手抹了下,慢慢地走到窗边。
一切还是当年的模样,就如他第一次踏步这里,敲开门,她看到他,伸着头,脸上非常犹豫,一直在想:我是让他进来呢还是不让他进来。
那是颜细细第一次得知他“抠脚大汉”的身份之后,那可笑的反应,令他暗地里捧腹许久。
一转眼,竟然物是人非。
是什么时候将她忽略的???
每一次,都是他不辞而别,她苦苦守候;这一次,终于轮到她占据了主动。
可是,就算他离开的次数多,可是,从来不是故意的,也总会给她消息。她倒好,这一走,就彻底远走高飞了。
他想念她,想得出奇。
也不知怎地,在过去的两年里,并不是那么想念——也许天天都电话,短信联系着,你知道她一定在那里,好好的,所以,不值担心。
可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生离死别。
三四个月没有消息,是生是死?
就像你身上的一块肋骨,平常你打一拳或者不小心撞一下,它会程度不同的疼一下,然后,又好端端的。
但是,要是把这根肋骨彻底给拔下来了呢?
这伤口,还能复原吗?
天色,渐渐晚了。
他一个人躺在空dàngdàng的沙发上,习惯xing的伸出手,可是,搂住的,只是稀薄的空气。忽然跳起来,大步就冲下去。
车子的速度很快很快。
那是郊外诺大的一片废墟地。
他停下来,心如刀割。
“颜细细,颜细细……颜细细……你这家伙到底在哪里?”
他疯了似的,对着空旷的夜空嘶吼。
可是,传来的只是一遍一遍的回音。
半晌,他浑身无力,瘫坐地上,双手死死捂住眼睛。
汪家,这一夜灯火通明。
门开了,刘大庆坐起身,看着儿子醉醺醺的走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只快要见底的酒瓶子。最近,他喝醉的次数有点多。
她微微皱眉,“东林,别喝了。”
他在她旁边坐下,笑嘻嘻的:“古人说的话真有道理……一醉解千愁……醉死胜封侯……哈哈,太后,你不明白,喝醉的滋味真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刘大庆看他一眼,本要责备两句,可还是和颜悦色:“东林,有件事qíng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老陷入这种疯癫状态……我想,你必须彻底振作起来……”
他笑眯眯的:“我已经很振作了……你看,我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努力,人人都赞我能力qiáng,这难道还不是好事吗?”
投入比过去多几倍的jīng力发疯一般的工作,无论做什么都奇迹般的增长,甚至是爆炸式的效率……
这在常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可是,他想,自己不这样玩命工作,那该gān嘛?
大脑不能松懈下来,一空了,就疼。
“东林,工作并不是忘掉过去的最好良方……”
“那什么才是?”
“开始一段新的感qíng!”
“!!!”
刘大庆直言不讳:“死者已矣,但活着的人必须好好活着。我能理解你的心qíng,可是,东林,你不能老这样下去,你年龄也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生子的事了。这个周末,我安排了一个聚会,有好几个门户相当的未婚姑娘会参加,其中,也不乏才貌双全识大体的上等人物,有一个还是南加州大学毕业的。你试着接触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