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呵呵”一笑,“不必,一会我自会通知他来找你。”
米妮还是有些踌躇,从车里探出个人来,四十来岁、眯眯眼。有点胖。头上都是汗,急切地道:“楚老,不知道我们到哪里去jiāo易?”
米妮听他对老头儿的称呼愣了上下,惊讶地道:“爷爷你也姓楚?”
老头儿点点头。“卓然是我孙子,这下小朋友可放心了吧?”
米妮羞涩地笑笑,躬身钻进车里,发现里面异常宽敞,两排坐位对面而设,背对着正前方而坐的,正是那个流汗的胖子。他怀里抱着一只长长地盒子,手里拿着一块小手绢。不停的在擦汗,米妮奇怪了一下,因为车子里是开了空调的,温度十分适宜。
在那胖子对面坐好,那胖子抬头打量了米妮一下,目光也定在米妮身后的游龙剑上,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手里的盒子抱得更紧了。
楚老头儿跟着也上了车。淡淡地吩咐,“开车。”
车子缓缓启动,楚老头儿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打算,径自闭目养神起来。留米妮和那胖子大眼瞪小眼。那胖子手里的手绢都快攥出水了,便用胳膊了下汗,朝着米妮道:“小姑娘,你身后背地是什么剑?”
“是游龙剑。”米妮从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没想到这几个字一出口,那人的脸色登时变得铁青。
“不、不可能。”胖子抓着盒子的手有些发抖,神色间也满是戒备。
楚老头儿的眼睛慢慢张开,轻轻笑了笑,“为什么不可能?”
胖子头上的汗珠渗得更多了。“楚老,这、我这……“说着他就要打开盒子,楚老头儿伸手虚按了一下,”别急,等到了地方再说。“说完又合上眼睛。
胖子的手停下,惊疑不定地盯着米妮。头上汗已经不能用“滴”来形容了,像一条条小溪,从他的脸上流下来。
米妮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手帕,递给他,“大叔,用这个吧。”
胖子一愣,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虽然他没用,可神色间对米妮地戒备却消除了些。车子稳稳地前进,米妮也从两人偶尔的问答中了解到这个胖子姓连。其他的连胖子也不肯透露,神秘兮兮的模样,还一直探问米妮地游龙剑是怎么来的。米妮便告诉他自己是米当山的传人,游龙剑是祖上传下来的。连胖子听到“米当山”三字时,脸色忽红忽白,激动得抓耳挠腮,身上却抖得更历了,像在害怕。
米妮可就真的看不懂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坐在一旁gān瞪眼。这时车子的速度渐缓,轻轻一顿,停了下来,接着车门被人从外拉开,楚老头儿睁开眼睛,率先下了车,回头道:“来吧。”
米妮下车后,发现这里是一条仿古街道的尽头,街道两旁尽是挂着木匾的店铺,什么珍宝堂、聚奇阁,俱是古色古香,颇有明清之风。回过头来再看自己面前的这家店铺,也是金匾高悬,上书“楚璧”二字,字体苍劲有力,让人一见胸中顿生豪qíng。
米妮留意到提名地地方写着“楚天成”三字,快走两步,跟在楚老头儿后面好奇地道:“楚爷爷,那块匾是你写的吗?”
楚老头儿点点头,米妮先赞道:“我爷爷常说书法之道在于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刚铁画,媚若银钩。楚爷爷的字便占了这‘刚刚铁画’”
楚天成错愕了一下,接着微一颔首:“只堪入目罢了。”
米妮却笑眯眯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刚劲的书法。”
楚天成虽然历尽风làng多年,得了称赞还是开心的,却又知为何将这开心藏起一半来,淡淡地道:“学无止境,将来你见识多了,便不稀奇了。”
这话一半是谦虚,米妮却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我地见识的确少,只见过爷爷写的书法。”
楚天成汗了一下,敢qíng他是第二个在她面前展现书法的人,难怪会得这么高的评价。这滴汗还没落下,米妮又说:“不过我爷爷写的像鬼画符一样,他自己都看不懂。”
楚天成一个趔趄,险些栽个跟头。米妮说完觉得自己把爷爷跟“鬼”扯到一起真是太不孝了,吐了吐和、舌头,跟在她身后的连胖子却恍遭重击,呆在那里,怀里紧抱的盒子脱落下来,掉到地上。“当”的一声,盒子里的东西滚出来,竟然也是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