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街道、路过喷泉、离开小镇,骑著自行车来到紫色的田野。这里很美,很美,但却不是我心里的那个地方。我叫林无意,一个被父亲宠坏的、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我希望我能给我爱的人带来快乐,带来幸福。
——爸,你看,於之、於鸿、於舟和笑微都来了。来陪我收拾心qíng,来陪我度过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爸,离开你我很痛苦;但和家人的重逢又给了我不同的幸福。曾经,我是你手里的风筝;今後,我会成为他们手里的风筝,我的心会继续向自由的天空飞翔,因为,他们会替你握牢我身上的那根线,不会让我迷失了方向。
“笑微,往那边走,看到了吗?那里都是薰衣糙。”
“看到了。”
“於之、於鸿、於舟,跟著我的风车走,我带你们去放风筝。”
“你有带风筝吗?”
“有啊,就是我。”
“……”
这是只有在电影中才会有的qíng节吧?林於之和林於鸿努力蹬自行车,这样的运动和他们在健身房里的感觉完全不同。看到前方的那个肆意在笑的人,他们的心qíng也随之飞扬。飞吧,无意,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我们会握紧风筝的那根线。
来到了薰衣糙地,沈笑微在林无意的要求下停了下来。举著风筝,林无意跑向薰衣糙田,扭头招呼侄子和外甥跟上。那一眼,他的笑容深深地烙在了四个人的心头。就那样把自行车丢在田野边上,四个人追了过去。
太阳开始落山,盛开的薰衣糙不仅吸引了蜜蜂和蝴蝶,还吸引了热爱风景的人们。一片私人的薰衣糙田里,林无意举著风车跑来跑去,林於舟的相机快门一刻不停。林於之拉著林无意的手,脸上是宠溺的笑容;林於鸿闻闻林无意举到他鼻端的薰衣糙,满意地点点头;沈笑微背著跳到他背上的小舅,大笑;林无意朝某人伸手要相机,也要把某人拍进去。
夕阳洒下,薰衣糙田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有人过来帮忙,四个人围著笑得最开心的那个人,把他们的影像和这人一起留在一张张照片里。
“你们说,我们这次来算度假吗?”
“算。”
“那你们今後还想来吗?”
“可以考虑。”
“我想以後带Ethan、Ryan和Andrew来。”
“好啊。”
“於舟,我要把这些照片寄给你爷爷。”
“没问题。”
“以後,再陪我来吧。”
“好。”
林无意再次举起手里的风车:“走啦,肚子饿了。苏珊晚上会做牛排。”
“无意,”夕阳下,林於鸿qíng不自禁地低头在某人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你都有我们。”
林无意嘴角的笑容颤抖,抱住对方:“我知道。”
在林於鸿放开林无意後,林於舟握住林无意的手:“走吧,‘坐’我的车?”
“好呀。”
“小舅,以後你想回来随时可以找我。”沈笑微握住他的另一只手。
林於之拿过林无意手里的风车,在那三个人手牵手地往前走时,他对身边的人小声说:“也许我们可以投资这里的薰衣糙项目。”
“回去商量。”
林於鸿深吸了一口气,他希望,有一天,那个人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希望有一天,那人能真正地从爷爷去世的悲伤里走出来。
“他会走出来的。”林於之看著那个人笃定地说:“只要我们不离开,他会走出来。”
“我不会离开。”
林於之chuī了chuī手里的风车,眼前浮现那人手举风车的笑容,也许,他该做些什麽了。
四个人骑著自行车又回到咖啡店,苏珊、贝蒂都在,瓦里也在。他们一回来,贝蒂就把林无意拉到了一遍,跟他小声说了几句话,林无意眨眨眼,接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当他回到侄子外甥这边後,沈笑微问:“小舅,贝蒂找你做什麽?”
林无意回道:“贝蒂告诉我有一个人刚才来找我,说可能一会儿还会过来。”
“谁?”四声。
林无意随口回道:“一个很有实力的美院学生。他去年来阿尔写生,我们在咖啡店认识的。啊,还没洗手,我去洗手。”接著他可怜兮兮地问:“我能不能吃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