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於舟简单地回道:“爷爷上了年纪,睡眠不好。他有一次发现爷爷听\法语会睡著,就去法国学法语去了。我想还有顺便避开我们的因素在内。”
沈笑微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对在场的另外三个人说:“我觉得小舅要避开我们也和我们对待他的态度有关。不然他为什麽会有那种不愿意做外公的儿子的想法?在这之前,我自己都怀疑过外公会因为他的回来而更改遗嘱。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双鱼座吧。双鱼座的人最多愁善感。”
“不要把什麽都往星座上联系。”林於鸿很不喜欢听这个。
林於之开口:“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提了。他回来了,我们也答应了爷爷,该做什麽就去做什麽。於舟,你要不要回家睡?”林於之的态度明确,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
林於舟揉揉额头:“不了,忙完这几天再说。困到不行我也能眯一会儿。”认chuáng的人最痛苦。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林於之放下酒杯要起身。
“不用了。”
“叩叩叩。”
四人愣了愣,年龄最小的沈笑微放下酒杯起身去开门。一打开门,他的眉心就拧了起来:“小舅?”屋内的三人都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这人不是去睡了吗?
仍穿著一身孝服的林无意越过沈笑微的肩膀看向屋内,说:“我想问问於舟回不回家。於惠说他认chuáng,晚上应该会回去睡。”
“需要我买什麽吗?”林於舟走了过来。
林无意抿了抿嘴,眼圈泛红地说:“我想让你顺路把我带到殡仪馆去。”
“你去殡仪馆做什麽?”四声同时发问。
林无意低头:“爸他一个人,在那里,我想过去,陪他。”
四个人的眼里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qíng。沈笑微握住林无意的手腕把他往屋里带,并关上了门。林无意抬头,脚步被动。
“笑微?”
林於舟开口:“我不回去。殡仪馆里有工作人员,爷爷也不是一个人。”
林无意呐呐:“你不是认chuáng吗?”自动忽略第二句。
“小舅,会喝酒吗?”沈笑微cha话,把林无意按坐在沙发上。林无意茫然地抬头:“不大会。会喝一点甜酒。”林於舟不吭声了,坐回去。林於鸿和林於之也坐了回去。
沈笑微走到吧台後,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马爹利。一看那瓶子,林无意疑惑地问:“这不是甜酒吧?”
“不是。”没有解释是什麽酒,沈笑微倒了半杯,拿起来走到林无意面前,递过去。
“我只会喝甜酒。”林无意不敢接,长这麽大他只有喝过餐後甜酒,而且每次都只是一小杯。
沈笑微道:“没喝过才更要喝一点。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晚上我们要去殡仪馆为外公守夜,你要保存一点体力。”说完,他抓起林无意的一只手拿住酒杯。
被塞了一杯酒的林无意咽了咽嗓子:“这是什麽酒?”
“洋酒。”
沈笑微的回答有等於没有。林无意当然知道这是洋酒,但是什麽洋酒?他对酒没有研究。看一眼外甥的表qíng,他知道自己这杯酒自己逃不过去了。
“喝吧。我们陪你喝。”
沈笑微拿起自己的酒杯在林无意身边坐下。见四个人手里都有一杯红酒,再看一眼自己杯子里颜色不同的酒,林无意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地把酒杯凑到嘴边。
犹如赴刑场一般,林无意屏住呼吸喝了一口。下一刻,他就皱著眉头难过地咳嗽了起来。好难喝。看向沈笑微,他眼里是祈求:能不能不喝了?
“再来一口,慢点喝。”显然沈笑微不打算心软。
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林无意勉qiáng地把酒杯凑到嘴边,屏住呼吸。
“咳咳咳……好难喝。”林无意把酒杯递出去,“能不能不喝了?”
“小舅,你不是说以後要做茹微的护花使者吗?做护花使者不会喝酒可不行。”沈笑微把杯子推回去,不容商量。
“……”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跑不掉的林无意索xing心一横,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全部喝了。
“咳咳咳咳……”
给林无意拍了拍後背,沈笑微拿过他手里的空酒杯走到吧台後,在对方惊恐的注视下又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