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在他在忙,占色没有走过去,远远地看着他。
权少皇抬头,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她手上。
“端了茶不送过来,多没诚意?”
占色弯唇,浅笑着走近,将茶放到他面前。
“以为你在忙正事,不敢打扰你。”
“说什么屁话呢?夫人面前,无正事。”权少皇眼尾带着笑,邪邪地叼着烟,暧昧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一只手就顺势环上了她的腰,“嗯,我猜猜啊,你有话要问我?”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直接。
见他都这么问了,占色也就不跟他绕弯子了。攀着他的肩膀,她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抬头望着他,语气沉凝地问了出来。
“四哥,那件事儿怎么样了?”
权少皇略略蹙眉,随口反问她,“什么事儿?”
“孙成昊那件事儿。”
黑眸危险一眯,权少皇抬手捻着香烟又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人死了,与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案子的事qíng,警方自然会调查。”说到这儿,他目光扫到了占色脸上的qíng绪变化,勾了勾唇,又笑着补充。
“你是在想你那位姓杜的同学吧?”
“嗯,她现在qíng况怎么样了?”占色没有否认。
权少皇挑了一下眉头,语气冷鸷,“具体qíng况,我不清楚。”
心里沉了沉,占色默了一下,又说:“四哥,我觉得孙成昊不是她杀的。”
权少皇扶着她的腰,扬了扬唇角,“哦?”
“四哥,你想想,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尤其像杜晓仁这样的xing格。就算她真的要杀人,肯定也会事先经过深思熟虑,算好怎么逃避责任才对。又怎么可能下了药,还去打120?不可能,除非她脑子秀逗了!”
权少皇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她身上有伤,不甘屈rǔ,报复杀人很正常。”
占色眉头越皱越紧,“不对,你再想想,孙成昊是突然逃跑的,杜晓仁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会突然回去,更不可能事先就准备好了药物等着给他下药。这完全就是讲不通的,对不对?”
抬眼扫了她一下,权少皇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环着她的身子往后一仰,懒懒地倚靠在了大班椅上,yīn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你说得很对。可是,她已经招供了。”
“招供了?”占色失声反问。
“对!她杀的。”
权少皇说得云淡风轻。
占色眉心微拧,有些怀疑刚才的判断了。难不成,真是她想得太多了,想得太复杂了?事qíng也许很简单,正好是孙成昊把她惹恼了,她突然就想到了这种巧妙的方法,杀了他,再制造出‘xing猝死’的假相来逃过法律的制裁?
可……不对,还是说不通。
见她陷入了沉默,权少皇似笑非笑的把玩着她胸前的一缕头发,眼眸微微一挑,在灯光下,仿佛跳跃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火花,更如同宝剑出鞘时划过的光芒。
“占老师,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身体。别人家的事儿,你cao的哪门子心?”
占色知道他关心自己的身体,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
“杀人罪要坐实了,她会判死刑吗?”
“嗯,差不多吧……”
权少皇语气极淡,说得极无所谓。
可占色听到死刑两个字,心脏却像被什么虫子给叮咬了一下似的,说不出来那滋味儿。静默一下,她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幽叹了一声。
“她虽然做了不少的错事,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四哥,我真是没有想到,她最后竟然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掌心抚上她的脸,权少皇目光凉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qíng,付出代价。”
点了点头,占色把脑袋靠在他的肩窝里,鼻子却莫名的有点酸。
以前,她对杜晓仁是有过怨怼的。可是,真到了这样的一天,想到她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的心里并不好受。脑子里想到的,也不再是她做过多少对不住自己的事qíng,而是很多与她相处过的景象来。
她与杜晓仁是同学,认真说起来其实算不得好朋友。但是在京都两个人都举目无亲的qíng况下,在少教所里,还是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互相帮衬过,互相取笑打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