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你不必日日过来,要注意身子。”
侧躺在chuáng上,白桑韵对正给他chuī药的人道。
白忻澈抬头,淡淡笑道:“爹,孩儿陪著您怎会伤了身子?爹,孩儿想陪著您。”
看到养子脸上那柔和安然又幸福的笑,白桑韵心中宽慰:“澈儿,用了午膳,陪爹爹午睡吧,你父皇和父王要看芋头。”看向屋内的另两个男人,两人并无不悦,抱著熟睡的儿子不愿放手。
“好,爹,药温了,您慢些喝。”把药端过来,白忻澈见父皇和父王没有反对,欣然答应。
“桑韵,用了午膳我和阙阳抱芋头到隔间去,你和忻澈好好睡,免得芋头醒来哭,吵著你们。”
刘淮烨很有眼色的说,白桑韵对他柔笑,明明是要躲一会儿要来探望孙子的父皇。
用了午膳,白忻澈躺在许久未躺过的爹爹的chuáng上,贴近。
“爹,孩儿一直都未对爹爹说一句话。”
“什麽话?”
面对著儿子的白桑韵将睡未睡地问。
“爹,”白忻澈缠上爹爹的白发,“孩儿,很感激您。”
白桑韵轻笑一声,眼未睁地说:“澈儿,跟爹爹何须说感激?要说感激的是爹爹,感激老天给了爹爹这麽好的一个儿子。”
“孩儿也要感激老天爷,他给了孩儿一个如此好的爹爹。”
父子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白忻澈笑著闭上眼睛。爹爹,孩儿爱您,您是孩儿最爱的人。经过了这麽多的事,他已不再害怕想自己对爹爹究竟抱著是何种qíng。爹爹养他、教他、爱他、疼他,他怎能不爱爹爹?
许是所有的事qíng都顺顺当当的解决了,白忻澈有孕的症状逐渐显现。先是闻不得太香的东西,然後就是想吃清慡可口再带点酸的。御膳房的大厨们得了主子的旨意,每天变著花样给他和刚生产完的国公大人补身子。
白忻澈每顿虽吃的不多,却是一日要吃六七顿,肚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辛劳了一天的刘韵峥和蓝韵嵘回来後先是问小芋头如何了,接著就是要在白忻澈的肚子上又摸又亲,盼著他能给他们生个公主。宫里都是男娃,他们实在是想要个女娃来疼。
对么弟刘天赐,刘韵峥和蓝韵嵘最为愧疚。从他一出生,两人就已下了决心,这辈子,只要是小芋头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们也要给他弄来,这个弟弟,差点就因为他们的任xing而没了。弟弟出生後,两人时常背著白忻澈向菩萨烧香,感激菩萨让弟弟安然出世。其实这些,白忻澈都知道,但他一句都没有提过,在他心里,芋头就是他的孩子,他要像爹爹疼他那样,疼芋头。
在宫里陪伴爹爹,白忻澈没有忘了宫外的童瞳,他每过几日就出宫看望童瞳。童瞳的肚子有八个多月大了,由於他的年纪太小,身子根本承受不了,手脚全都肿了。更严重的是,和几个月前能吃能喝的他不同,现在的他吃什麽吐什麽,脸也瘦了许多。白忻澈很担心他,二叔伍默看出了他的担忧,把童瞳接进了府里,好就近照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童含绉,却无一人忍心苛责他。童瞳瘦了,他瘦得更厉害。童瞳吃不下东西,他几乎也是滴水不进。他的自私让童瞳这麽小就要受这麽大的罪,若不是文状元和小四一直劝他,他也许会用自残来惩罚自己。
童瞳没有怪四哥,反到在每次吐之後,就格外粘他。对童瞳来说,不欺负他的四哥让他异常依赖。
“呕……呕……”
“童瞳,忍一忍,不然这药就白喝了。”
坐在chuáng边,白忻澈给刚喝了一口药就开始吐的人擦嘴,然後从小四手上拿过药,喂他。
“白大哥……”躺在四哥的怀里,童瞳因呕吐而带出泪的眸子满是伤心,“能不能,能不能不让我吐。我一吐,四哥,四哥就不吃饭。白大哥……”
“瞳。”擦拭童瞳的泪水,童含绉低语,“喝了药我抱你出去透气。”
“四哥……”童瞳扯扯四哥的袖子,“你吃饭,吃饭。”
“饿了我会吃。”童含绉淡淡道。他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让这人变成了这样。
“四哥……”
“童瞳,把药喝了。白大哥给你带了梅子饼,是御厨刚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