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繁坐起来,一手按掉闹钟,这男人真是……她不就是打算给自己预留个半小时起chuáng时间么。
跑到门边开门萧翰之没了影子,正巧他的卧室房门“咔哒”一声关上。
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她郁繁居然也混到这么凄惨的份上。
洗脸刷牙化妆,看看萧翰之的房门,看来,蹭他的车是绝对没有可能了。
出门,热气迎面而来差点让郁繁喘不过气,萧翰之这小区门口没有公jiāo站,要走五百多米才有。
等。
再等。
公jiāo车迟迟不见踪影,眼看着车站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郁繁被挤到了停车站广告牌后头。
第一辆车,郁繁没上去。
第二辆,同样如此。
郁繁不指望了,她决定打车,明天早起。
可是,车也打不到。
于是,咒骂萧翰之住这么荒郊野外的地方。认命地再往前走一边怀念着她的舒适的跑车,如果此时开出去应该会有凉风拂面吧?NO,不对,这个城市里会堵车,也许还会有迎风飞舞的塑料口袋饮料瓶,算了,还是怀念她的越野车吧。
也许是太过怀念所以她产生了听力上的幻觉,车鸣笛的声音近在咫尺,就让她多享受一下吧。
该死的大太阳。
“不上车就算了。”虽然声音不怎么热qíng听在郁繁耳朵里犹如天籁。
坐在车里果然舒服,看看萧翰之,衬衫是皱的,大概是直接从洗衣机里拎出来就挂gān了穿上的。不讲究形象的男人啊,郁洁没教导好。
“没想到,顺路啊。”郁繁问道。这样是不是代表她脸皮厚一点儿就可以每天蹭车了。
“不顺,前面地铁站你去坐地铁。”萧翰之说道,他不过是看她再等下去要迟到才好心一次。
郁繁抽抽嘴角,果然不能指望他忽然长出善解人意的心脏。
乘地铁再步形10分钟,终于在九点准时推开店门。南生已经来了,正在检查东西,见她来了很是高兴,嘱咐了一大堆之后风一般消失了,郁繁看看手里的钥匙,有没有搞错,她是打工画图的不是管店的?也没说多给钱凭毛要她负这么大责……
这店原来不是卖成品衣服的,而是设计师设计完了拿去做出来再上柜,当然,也有定做的项目。
郁繁以为南生的这家店纯粹开来友qíng收容像她这样的朋友的亲戚之类的。
于是,她错了,这家店生意居然不错。
还有人看上了她身上这套衣服,定制,郁繁画了图用夹子夹好,南生说,晚上会有人来取走拿去按设计图裁制。
虽然一个人守在店里有点没意思,不过有时间在轻音乐中喝点咖啡画点设计图也挺惬意的。
她把电话放在抽屉里,可惜一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以前,她无论在哪里Phil早中晚都会按时打电话给她闲聊两句,她一直也庆幸有他这样的兄长很不错。
现在好了,她万里迢迢跑来寄人篱下还要每天挤地铁公jiāo,就为了那几千块——还不是欧元。
郁繁,你脑子一定有病,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来受这份苦,关键,自己还觉得有滋有味。
虽然南生说她有事可以随时关店回家,可郁繁没什么事,所以她待到九点,晚上顺便跑去楼上买了KFC随便吃了点,唉,她老了,吃不动这种快餐了,不消化,肚子胀。
坐地铁回去,车厢里还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得她有点缺氧,她旁边站着的两个小白领打扮的女人,偶尔看她几眼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会儿。
看吧,这就是她为什么讨厌人多的地方,她又不是观赏鱼,看毛?看了又不给钱……
“请问,你是郁洁吗?”有人这么问。
郁繁心中对郁洁的反感立时增到无限多,为什么面对着陌生人她都得活在郁洁的yīn影下?
郁繁抬抬脚:“看,有脚,不是飘的,还有,长得像死去的人是我的悲哀,不过,你们是不是起码该有点常识。”
下车,坐在椅子上拿出墨镜戴上,很郁闷。
只要在这个城市里她就永远得这样被当做郁洁么?
九点四十五分,电话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郁繁坐到十点,地铁里的人只少了一点儿。
下车,打车回到楼下,楼上亮着灯,萧翰之应该回来了。
进门,果然回来了,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啃包子,ròu包子,她闻到ròu味了。见她回来只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