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瞿师姐,我先回去了,请你转告白漾按时吃药。”罗既的话听起来像个毕恭毕敬的小弟弟。
白漾拿着药盒几步冲到门边拉开门:“小罗,等会儿,我把药钱给你。”
吸溜一声,这个鼻涕真是太TMD讨厌了,一会儿拿俩纸团堵上。
等她在那杂乱无章的包里拿出钱来罗既已经走了,就剩瞿琛在那儿给五个水壶安排位次,安排完了围着白漾转圈儿,也不怕白漾身上附着什么“顾客”了。白漾拿了钱直奔罗既寝室,欠钱不还不是她的风格。
敲门,未应。
白漾想这小子难道半路被谁绊住了脚拴住了身子(呸呸,又被老魏头给熏得话都不会说了。)
正想着,罗既的身影倏地从楼梯口转出来了,手上也拎着几个暖水瓶。
白漾想还钱就走,但碍于罗既实在□乏术,况且他那衣服上半个口袋也没有,她总不能直接塞他领子里吧?不行,那太像打赏的了。
于是,开门,“尾随”进寝室。白漾一点儿也不讶异这间出奇gān净的房间——如果房主是个医生的话那么就一点也不奇怪。
“小罗,谢谢啊。”白漾把钱放在他桌上,gān净的电脑桌正中摊着一本书,书下压着几张白纸,书旁一管黑色钢笔,旁边斜放着的电脑显示蓝灯正一闪一闪。
“你好像很容易感冒。”罗既说道,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用保鲜膜和保鲜袋包裹的杯子,星空蓝,上面画了个huáng月亮,月亮上蹲俩QQ小企鹅,整得还挺有美感,罗既往这美感的杯子里倒了点药水又冲了些热水才端到她面前:“特效药。”
白漾脑袋往后移了两公分,杯子里氤氲的水汽在她鼻前两厘米方位飘过,有淡淡的甜味儿。
罗既也不计较,把杯子放到桌上:“你的专用杯。”
白漾就想起瞿琛刚才那一脸暧昧的笑,这不是让人误会么?罗既大概是猜着了她的心思,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到柜子边,“刷”拉开,白漾惊讶的下巴要掉了:罗既一定有收集杯子的癖好,四排,整整四排,都是裹在保鲜膜和保鲜袋里的纯白杯子,哦,还有个不同,深蓝的没有任何装饰的一个杯子,跟桌上那个一个色系。
罗既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导师的,虽然他还没用过,但先准备着。”
原来人家就是这个习惯和爱好:“那这些杯子都用上了?要是到了毕业都没用上呢?”
“扔了。”罗既说道,又看看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淡咖啡色药,“所以,白小姐,请放心喝吧。”
“那我不客气了。”白漾端着杯子在手,烫烫的,是她喜欢的温度。她喜欢托着烫烫的杯子在手上像熨衣服一样来回移,虽然手心会被烫得通红,她还喜欢喝烫烫的水,时而烫得直皱眉。
寝室内除了白漾吸溜吸溜地喝水就没别的动静了,罗既双臂环胸靠在对面的桌边看着她喝药,看得白漾有点不自在就没话找话,“你当医生那会儿很受患者欢迎吧?”
“何以见得?”罗既问道。
白漾指指杯子:“患者喜欢细心的大夫,觉得可靠,况且,你应该脾气还不错。”
尤其长得还很不错——这句烂在肚子里。
罗既摇摇头:“猜错了,我对活人没有多少耐心和细心。”
居然跟她一样,果然都有当法医的潜质,见她惊讶的表qíng罗既笑了笑:“我很讨厌有些女患者对我有意或者无意或者露骨的挑逗,更讨厌的是我不能生气,因为那是我的工作。”
这……不会对女人有心理yīn影了吧?她本来还想撮合一下他和瞿琛来着。
“现在好了,‘顾客’们都很安静。”罗既说道。
白漾耸耸肩没搭腔,正吞了一大口药打算喝完走人瞿琛在外头把门敲得震天响,嘴里还喊着:白漾,警报警报。
白漾“咚”地放下杯子,因为力道没掌握好药水洒出来一点儿落在翻开的书页上,虽然十分抱歉但此时她要去“接警”出任务没时间了,匆忙说了声“抱歉”白漾三步并作两步开门飞奔而去。
对于她没有及时接到电话米狄也没有十分苛责,只让她到校门口等市局同志。警车呼啸了二十分钟在一处巷子口停住,警戒线早已拉起,但仍旧有不少吃过晚饭的人们冒着寒风挤在警戒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