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也不管她自己仍旧看书,只是看着看着就开始走神,想着今天的化验结果,似乎这次查证的过程不会那么顺利,头疼。眼前又出现死者那张安详的微笑的脸,似乎带了点嘲笑和轻视的意味。
天亮了,白漾下楼买了点早点回来,瞿琛那张脸看起来痛苦极了,鼻音浓重还伴着吸溜吸溜的声音。白漾迅速做了决定拎着她去医院打针,瞿琛装可怜说怕疼,吃药就行。
“吃药?得了吧,等你吃药治好感冒南极冰川都化没了。”白漾说道。瞿琛体质特异,就像身体里有药物抗体似的。
虽然瞿琛百般抵抗无奈体虚乏力被白漾塞上出租车直奔医院去了。早上正是人多的时候,虽然到了上班时间可白漾也不能把瞿琛这个病号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所以先把她安顿好了坐下马上飞奔到楼上跟米狄请了假。正好有同事很闲,正好同事又会扎针,所以便很主动热qíng地跟白漾下楼去“救助”瞿琛了。
拿了药到楼上把瞿琛安排在舒服点儿的位置挂好了点滴白漾就去忙了,中途耿立又打来电话询问,白漾说可能还要延后,因为检查结果表明死者的肥厚xing心肌病是很轻微的并不能导致死亡,而其它结果表明一切正常,一句话就是说她现在要换个方向继续去查找死因。
“那现在能否肯定外力并不是致死原因?”耿立问她。
“不是致死原因,但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诱死原因。”白漾这样回答。
耿立就挂了电话。
白漾又进了解剖室请出客人,他仍旧在微微笑着,昨天切开又fèng合的一道道伤口此时似乎也变成了讽刺。
问题在哪里呢?白漾对着他沉思,把自己的顺序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昨天已经做了全面的X光检查,并无异常——除了那个有点大的心之外。可是根据这几年听的看的以及经手的实例那确实也不能致死。
那到底问题在哪儿?
“别笑了,就算你再怎么隐藏我也会找出原因来的。”白漾说道。
解剖室外忽然想起嚎啕大哭的声音听得白漾头皮一麻,她不怕死人,可她怕这些哭天抢地的活着的人。两名警察陪着女人一起进来了,虽然哭得形态不美不过白漾还是一眼看出这女人不是那天在滑雪场那位,这位明显老上了好几岁。
女人扑到尸体上继续嚎啕大哭,要不是白漾闪的快就扑她身上了,回头小声问警察怎么没经过认尸就送来剖了,小警察一脸憋屈样儿:“那天下午就认过了,谁知道今天又整的这是哪一出。不领她来我看她都有吊死在警察局的意思。白法医,尸检结果……”
白漾耸耸肩摊摊手。
女人大概是哭够了站起身看了一圈然后问谁是尸检法医,白漾应了声马上就见那女人冲到自己面前:“法医,我老公他是怎么死的?”
“现在还不确定,需要进一步检查才知道。”白漾说着官样儿话。
女人紧握着她的手仍旧泪光盈盈一副可怜相,说了一堆感谢白漾的话,差点连她八辈祖宗都谢到了,弄得白漾一身jī皮疙瘩,还好已经闻讯赶来的米狄以“领导”的身份把那女人请到外面说话去了。
白漾看看那顾客:“你说说你,你老婆对你这么真心实意你还找什么二奶啊?作孽。”
虽然心里头对这顾客没了什么好感,可她也是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和怠慢的。
仔细考虑着再怎么下手米狄推门进来了,一脸的无奈。
“谢谢主任出手相救。”白漾说道,大大的口罩遮了半张脸,不过仍旧能看出她在笑。
“给你透露个消息,刚才家属说她丈夫外面还有个女人,那女人bī他离婚他一直没答应,那女人也找过家属谈判,所以她怀疑……”米狄说道。
“正常来说反正是下毒还不如毒死大奶来得便宜,毒死这男人她jī飞蛋打人财两空,图什么呀?”白漾说道。图什么她管不着,她管的只是让这顾客“开口说话”告诉她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米狄看看那尸体身上被扑得皱皱巴巴的白布又看看白漾:“是不是有点困难?”
白漾很诚实地点头:“有点,一处可能原因但是与他的表象却根本南辕北辙,当然了,衣服可以是别人给脱的,可是笑容没办法作假。”
“用不用找人帮忙?比如,魏鸣时。”米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