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掉,关机。悲怆的事能躲就躲吧。
瞿琛摇摇头继续半梦半醒地捣鼓论文。
第二天白漾迎着小凉风往解剖室走,昨晚上踹被子今早上就两管鼻涕,她的身体反应机制十分灵敏——总让她有点无福消受。
进了楼,好歹没风了,白漾从口袋里拽出纸巾狠狠擤了下鼻子,林教授的学生崔恕人正巧在收发室取快件儿俩人便一块儿上楼。
“诶,小样儿,听说老魏招新人了?”某人也很八卦。
“是啊,我这不是年纪大了不好使唤了么,没了包身工给他gān活他能乐意么,一天天懒得跟什么是的。”白漾继续擤鼻涕,“哎哟哟我这鼻子,改天等我要是一个不小心也躺工作台了只看一眼我这超薄的鼻腔就能断定了。”
“师弟还是师妹?”某男继续八卦。
白漾斜眼瞅瞅他使劲吸吸鼻子:“嘿嘿,这个你就别惦记了,老魏家的一花一糙都没你的份儿,我们自己个内部消化了,不容易啊,这么多年,可终于有个看得过去的活体男人出现在法医系了。身为本系系花儿这个消化任务我就当仁不让了啊。”白漾顺嘴胡诌。
上楼梯缓台,白漾嘴角抽搐了一下。
“白师姐早。”罗既微微点头。
崔某人嗓子里憋出一声诡异的笑,像是揪着头发按水盆子里似的。
白漾顺便把擤鼻涕的纸巾塞他大褂口袋里了:“小罗,这老家伙是咱系大大师兄,姓崔名恕人,xing别男民族汉,未婚,无疾——显xing无疾。”
崔恕人拿出纸巾塞她运动服帽兜儿里:“小罗师弟,加小心,本系系花白漾同志是株食人花,扛不住了就喊一声,哥哥时刻准备着搭救你。”
罗既点头:“改天请师兄喝酒。”
这孩子嘴真甜,怪招人得意的,咋就这么不长眼投奔老魏头门下了?
开了解剖室的门,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溶液味道扑鼻而来,白漾闻习惯了,视若无物,转头看看罗既,人家很淡定地说了句:“比我们医学院的大多了。”
领着他在这儿转了一圈,边转边闲聊两句就把罗既的来处问着了,白漾觉得自己这个习惯不好,然后又自嘲,这就是跟“顾客”打jiāo道久了的缘故,总想来个刨根问底。
看完了解剖室,白漾又吸吸鼻子:“你晚上有课没?”
“没有。”罗既比白漾高不少,说话就得把头低着点儿,从他这个角度看得见白漾的脑瓜顶和脸上那突出的红鼻头。
感冒很痛苦吧?
“师姐,你吃药了么?是从昨晚上开始出现的症状?发烧么?”罗既问道。
白漾“扑哧”笑了:“果然是临chuáng医生!放心吧没事,就这么点小毛病两天就好了。这样啊,下午我联系一下然后给你打电话,要是成了晚上你就跟我走。”
“是基础训练么?”罗既问道。
“嗯,晚上少吃点儿,老魏头这招儿特缺德,我当年做了一周噩梦。”白漾说道,往事历历在目绝对不堪回首。
罗既点点头,看她有点刻意做出来吓唬他的惊悚表qíng很有趣。于是罗既忽然很期待晚上的“训练”。
第3章
白漾回头给耿立打了个电话说要带人过去,耿立答应了,条件是白漾得请他吃饭,白漾二话没说答应了,还特意约了不错的地方,耿立就笑,问她是不是老魏不在家她就上房扒瓦,白漾笑两声:“不想吃算了,不想吃你就继续揣着你那刮不下来一层油脂的肠子肚子继续存活吧。”
挂了电话白漾叹气,这耿立每次都是欠这两句,给吃的就跟上得了呗,愣装什么勤俭节约,花老魏头的钱又不是花他的。
秋天啊,吃点大ròu喝点烧酒是正事,白漾和耿立酒足饭饱开车回市局,在大门口又看见早到的罗既。
白漾边让耿立停车一边还嘟囔:这孩子咋来这么早,有早到qiáng迫症么。
耿立领着他们绕过大楼到了后面的两层小楼,仔细登记拿了钥匙才蹬蹬蹬下到地下一层,到了楼梯口耿立把钥匙给白漾:“你们俩去吧,最多俩小时,回头白漾你把钥匙jiāo了。”
“得了得了,怕我密下啊?就这东西给我都不要,我还怕半夜这里头哪位找我给他开门出去赏月看星星呢。”白漾说道,罗嗦的耿立,来了N次也就这一句话翻过来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