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渐渐缓慢了,罗既试着轻唤了声“白漾”,怀里的人却没有反应。
原来是睡着了。
一直到罗既把白漾放进被窝裹好被子她也没醒,罗既没开灯,只是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chuáng边。
“……滚……不稀罕……王八蛋……陈世美……去死……”白漾呓语着。
这些话听进罗既耳朵里一分析大概就明白了个七八分,也许他该去打听打听那个王八蛋是谁,然后揍他一顿以示惩戒,再然后——谢谢他选择离开白漾。
七点,白漾准时睁眼,宿醉,头疼yù裂。打着大大的哈欠爬下chuáng滚进洗手间刷牙,看看镜子里,头发乱得像稻糙,脸色黯淡没有一点光彩。
“原来,小娘子已经这么老了,人生我还没享受到呢……亏了!”白漾嘴里含着牙刷口齿不清的嘟囔道。
“我不嫌你老。”
“你不嫌有个鸟……罗既?!你怎么还在我家?”白漾惊讶,牙刷拿在手里,嘴边一圈儿牙膏沫子,还有一小坨因为主人动作幅度太大导致坠落了,稳稳地落在白漾的脱鞋上。
“在就是在,没为什么。洗完脸我送你去上班,顺便吃早饭。”罗既说道。
“你这什么鸟理论?在就是在?完了?这就完了?那要是杀了人是不是说一句杀了就是杀了没为什么就完事了拍拍屁股走人了?那还要警察gān什么?喂,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你倒是不避讳啊……”白漾横握着牙刷,很气愤,头发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白漾,你很可爱。”罗既倚着门边不急不躁。
……
“你是外星人吧?听不懂我说话吧?我在跟你讨论你为什么,不,你凭什么在我家这件事!”白漾说道。
“在都在了,那你说怎么办?”罗既一句话就把白漾噎死了,瞪着罗既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乱蓬蓬的头发随着她“气场”的波动而颤抖着。
罗既伸手指指自己的嘴又说道:“牙膏还没洗掉呢,快,洗脸,要不上班该迟到了。”他自己说完则转身出去了,顺便把门给她带好:“脸快洗,上厕所不要着急。”
“去死啊你。”白漾狠狠攥着牙刷,犹豫着要不要砸门。
从厕所出来,头发也顺了脸也gān净了,就是神qíng不大配套。
“去换衣服。”罗既推她进卧室然后帮她把门关上,像一个尽职的保姆。
卧室里更是让白漾无语,被子已经叠成了豆腐块儿,chuáng单抻得平平整整,chuáng沿儿,她的裤子、毛衣整整齐齐的放了一摞儿,上面是一双折好的白袜,再上面是一对儿袋鼠暖贴,包装还没撕开。
层层叠叠还挺有次序。
白漾忽然抓住自己身上的薄羊毛衫,老天爷,好歹这个人没有太过分直接帮她把睡衣也换了,否则她非剖了他不可。
挣扎片刻,白漾把暖贴仔细贴在脚心,这回终于没忘。
出了门,白漾打算和罗既分道扬镳,反正也不顺路。
“我送你。”罗既拖着她。
“又不顺路,送什么送,你钱多啊?”白漾问道,今天就算公jiāo车挤成沙丁鱼罐头她也要挤上去,她可不想搭顺风车了。
“挺多,反正养你是够了。”罗既拖着她走向一辆白色雪弗兰把她塞进车里。
“真挺有钱,都买车了!”
“米狄新居在附近,他白天已经8个小时能见着你了,我可不想再算上上下班的时间。”罗既发动了车子,一边倒车一边说道。
“真让人受不了!你们都想媳妇想疯了?活这么大第一次听说闹媳妇慌。”白漾说道。
看来以后下班她应该早退,这样就谁的车也不用搭了,再也许……她也许该换到别的城市去工作。
刚踏进鉴定中心就听闻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气氛那个热烈。
关于元旦联欢会的。
让她死了吧,这么多会还没完没了了。白漾被拉进讨论圈被迫听取并发表意见。
“不就是联欢会么,唱个歌跳个舞,喝点饮料吃点gān果完了呗。”白漾的意见被集体无视。
米狄来了,同事们讨论的声音一下子就下去了,过了会儿有人壮起胆子去问,米狄说,要不开场舞会吧,顺便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