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啊还跟我玩躲猫猫,这么高危的游戏……”白漾接起了电话,那头却没动静。
“喂,你好!”
没动静。
“喂?”带了疑问。
没动静。
“喂!”降调了。
没动静。
“不说话挂了啊!”威胁。
“漾漾!”那头说话了。
白漾手一抖差点攥不住小小的手机,心里头立即像起了大风bào的海。
“你谁啊你?打错电话了吧?回头查清楚再打。”白漾挂了电话。
王八蛋,新一年刚开始就打算触她眉头么?打电话来gān什么?告诉她他要结婚了?还是告诉她列队欢迎他回国?
去,姥姥个熊猫!
“白漾?”
“没事,一个jīng神病。走吧,回家了。”白漾说道。
“可是……”
“毛?”
“我饿了。”罗既道。
吃着饭,白漾今天吃得有点亢奋,就像根饭菜有仇似的,大口的吃使劲的嚼,一大搪瓷碗的汤、一桌子的菜都风卷残云般进了她肚子。
罗既大概就心里有了数,是那个人吧,否则白漾不会这么反常。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两人各怀心事这饭吃得也就静悄悄,还是瞿琛的突然到来活跃了下气氛,吃完了饭白漾把两个人打发上了车一同回学校了,自己站在公jiāo站牌下,闹心。
看来今年流年不利。
“姥姥个熊猫,非bī得小娘破财去拜佛啊啊啊!”白漾念叨。
思来想去一晚上白漾决定把这件小事置诸脑后,她这锅小火慢熬快熟了的汤不能因为这粒老鼠屎坏了味道。
白漾最近挺闲的,闲得她以为天下人都兄弟姐妹般有爱了呢,罗既最近倒是有点忙,魏鸣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开始亲自cao练小徒弟,据瞿琛同学几次偶遇罗既之后报上的qíng况是:形容憔悴啊形销骨立啊眼眶深陷啊面无血色啊,活活就像个营养不良或者绝症末期的。明知道瞿琛是夸大其词,不过白漾质地坚硬的心脏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安,她知道老魏平时正经事反应慢,可也没想到能这么慢,她说那番“狠话”都多久了他才想起来,关键想起来也就想起来了,偏偏还挑人家伤残的时候。多不人道主义!
正好晚上有课,白漾下午就顺便去楼下弄了些纱布和消炎药准备给罗既拿过去。
到了学校,人不在,瞿琛也不在。白漾一个人在寝室待着也没意思索xing就拎着东西直接去魏鸣时办公室了。
一到三楼,喝,这个大嗓门,不是系主任老林头么?
白漾把东西先放好顺道就溜达过去了,她得问问老林她奖学金的事儿。路过解剖室不经意一探头,耶,今儿人挺全啊,啥聚会要在解剖室开啊?她得进去视察视察。
一开门,喝,这人,这是哪位来头这么大引得这么多人集体围观啊?呃,她师弟罗既那手里寒光闪闪的是啥?
凑过去看了看白漾啧啧两声:“这老先生有啥出奇的地方?”剖开的胃袋正散发着刺鼻的味道,敌敌畏。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给她讲了讲,说这位打了七十多年的光棍儿先生被一个弱智女家长告了,说他□人家闺女还导致怀孕,然后老先生死活就说没有,为了证明清白还喝了敌敌畏,老先生的弟弟就非说是女方家qiáng给老头灌下药的,正折腾打官司呢。
“这有啥难查的?还剖着gān什么?女方那胎儿应该引产了吧?做DNA就行了呗。”白漾说道,又思索片刻白漾点头,“这要是DNA对上了,确实该研究研究老先生的生殖系统。”感慨。
“这就是现实版的厚积薄发啊!”白漾语重心长。
静默一秒钟,众人哄堂大笑。
“样儿,你能不能不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qíng讲笑话?带坏了师弟师妹。”崔恕人道。
“谁讲笑话?我说的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医学问题。”白漾说道。
“笑得这么大声,是不是白漾来了?”走廊大嗓门由远及近。
“诶,正是小的来了,林老,好久没见着您了,真想您啊。”白漾说道,唉,为了奖学金,她忍。
“来来来,白漾,我有事找你。”林教授在门口冲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