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稀罕着吧,我也稀罕你。”罗既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一走平静一下,白漾这个女人炸弹投的实在太意外了,简直就是对他心脏的垂直打击。
“唉哟,完了,门框上有电,完了,我遭电击了。”门口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斜眼瞄着熊抱在一起的两人。
“这种时刻你不觉得你自动消失会比较识相一点么?”白漾怒视瞿琛。
“切,老huáng瓜一个,有我捧场没管你要群众演员费用你就偷笑吧。”瞿琛晃进寝室。
白漾松开手跳下地拽着罗既衣角送到门口,瞿琛在后头嗤笑。
“公子,再来啊!”五个字,白漾拐出了好几个弯弯,罗既扭头看了眼白漾淡淡吐出俩字:“好说”
“哎呀呀,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huáng;月昏huáng,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瞿琛身披盖电脑的纱帘当水袖甩,一边念念叨叨。
别问她为什么背得出《汉宫秋》这几句,《chūn江花月夜》她能倒着背,瞿琛在某些方面是个奇人——神奇的怪人。
“去去去,我们不是那元帝与王嫱山南水北不能见,我们是那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白漾扯过瞿琛的纱帘在屋子里迈了一圈小方步。
收势!一回头见瞿琛的小师妹呆楞地站在门口。
丢丑丢丑。
七月快放假了,H市也热得不得了,白漾宿舍没空调只得买了个小台扇对着自己猛chuī,去C城反正也待不了几天白漾不打算带太多东西,多带几件换洗衣服是真的,要不黏答答的穿着太不舒服。摸摸自己戴着的项链坠子,这回总能带给她看看了,希望她也会为自己祝福。
因为罗既那两天去了M市所以白漾“跟团”上飞机的时候他没来送,只给她打了电话说会尽量压缩时间过去,让她不用担心。听到他沉稳的声音白漾便安了心。
安了心的白漾一下飞机就接到了一个不想听的电话。
“什么事?”
“你在哪儿?”
“关你什么事。”
“今年是奶奶七十六岁大寿,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白漾沉默片刻,她没忘,她只是装着忘记了。
“我会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的。”然后利索地挂断电话。
崔恕人一手拖一只行李箱回来冲着白漾嚷嚷:“不知道外面能不能把人融化了。”C城有名的高温之夏想不害怕都难。
“你是蜡像啊?不是吧?不是就没事,你脂肪层那么厚bào晒两天还能减减肥呢。”白漾拖过自己的箱子。
十来年,果然她已经不大适应这里的炎热了,自动门一打开迎面而来的热làng让白漾立时开始怀念H市的凉慡。
专车送他们一行五人到了C医大宾馆,白漾做了两件事,先给罗既发个平安短信然后冲进浴室冲凉,再然后就是到隔壁敲门叫魏鸣时和崔恕人一起下楼吃饭。
大家都是混一个系统的彼此之间即便没说过话但是有所耳闻,所谓“神jiāo已久”那种,此时见了面自然要握个手道个“久仰久仰”,把平时安静的宾馆餐厅弄得热热闹闹的,而且这里的服务人员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特殊胆量考验,听他们这帮人偶尔蹦出的“死者”“尸体”之类的词居然也没有用诧异的眼光扫视他们。
白漾本来在飞机上还挺饿的,因为刚才那一个电话搞得她没了胃口,糙糙吃了点凉拌菜便上楼去了,因为与会的女xing是个奇数所以白漾很狗屎运地分到了个单间儿。
白漾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打电话,反正还要十几天呢,那时候他们也该开完会要走了,那时候再打吧,反正也只会是电话不会有其他。一声“生日快乐”而已,有什么难的,她抽空要正经去办的是另外一件事,等罗既来了再去。
罗既,他不会是他们喜欢的人选,可,管他呢,这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己乐意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给罗既打电话,先腻腻歪歪地来一句“人家好想你哦”雷得罗既半天都没回话,白漾忍不住哈哈大笑,罗既在电话那头叹一口气:“白漾,你还是快点回来吧,你要是这么说话成习惯了我心脏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