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这位是席先生。”严正忙说道。
孟苏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了动作:“我不认识什么席先生,两位请回。”
挪进屋,刚要关门却一只胳膊忽然横过来拦住了门。
“孟小姐,我是席兖。我是来向你道歉。”那久为做声的人开口了,声音浑厚,不过听不出来任何诚意。
“好,我听到了。请回吧。”孟苏说道。
“你总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席兖看着她。
“对讨厌的人而已,席先生,我已经听到你的道歉了,其实和这一声道歉比起来我更欣赏你让人砸给我五十万时的豪气。”孟苏说着看看他的胳膊,示意他她要关门了,谁知那胳膊的主人竟又将门推开了些,孟苏有些站不稳忙往后靠住了墙,就是这么点功夫,席兖进了房间,严正在外面关上了门,未几听到电梯“叮”的一声,严正大概是下楼去了。
这个人很有qiáng盗的潜质。
他迈步刚要走被孟苏喊住:“既然你不请自来还非要进来坐坐,那请你脱下你高贵的鞋子,你该知道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打扫一次很费力。”
本是要难为他,不想他想也不想,脱了鞋只穿一双纯白的棉袜便踩上了还冰凉的地板。孟苏从鞋柜里找了一双大号的脱鞋扔到他面前。看他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她常坐的那个位置。
坐下了他的目光便胶着在对面的画上挪不开视线,孟苏看看他又看看画,怎么了?有什么奇怪?
忽然想到那日在画展结束之后轿车后窗的那副墨镜,记得工作人员也叫那人席先生,难道那画是他买了去?
席兖看画看了半晌,直到孟苏拿了水放在茶几上。
拉过一个小凳子坐下孟苏决定话说开:“席先生,如果你是来道歉的,喝了这杯水之后就算我接受了道歉。”
“为什么不肯接受那个职位?”席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
“为什么要呢?”孟苏反问。不接受施舍也不对吗?
“你认识这个画家?”席兖问道。
“认识。”孟苏说道,席兖看着那幅画的眼神有一种誓在必得。
“这幅画你肯割爱?”席兖问道。
“不肯。”孟苏说道,心里忽然便产生了厌烦:“席先生,不管是鉴于肇事者和被伤害人还是普通的陌生人,我想我们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幅画。”席兖说道,看孟苏:“什么条件你可以割爱?”
孟苏摇摇头:“任何条件都不可以。席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席兖大约是笑了:“我并没有喝这杯水,所以还不算道歉。我想,我应该更正式的道歉才是。”
孟苏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还带着未消退的笑意,竟让她——很是厌烦。
“不管你喝不喝,我既然拿了你五十万就代表一切OK了,代表以后不会有任何关系,明白吗?如果你只是因为这幅画的原因而要大费周折,或者说是煞费苦心,我看也不必了,因为无论如何,这幅画我是不会转让的。这样,我说的明白了吗席先生?”
“你很固执。”席兖说道,避过她的问题。
“算是xing格缺陷。如果你听懂了我的意思,我想,席先生你应该回去休息了。”孟苏说道。
席兖不但不起身,反倒还很是舒服的样子靠在了沙发上,欣赏着对面那幅画:“你知道这画的是什么吗?”
孟苏不语,这个人的自说自话很让她无语。
“我只知道一件事,这里不欢迎你。”孟苏说道,声音冷了,脸上也维持不住刚才的礼貌。
席兖总算起身了,孟苏不言语,已走到了门边去开门,席兖出了门孟苏便要关门,他的一条胳膊却又横了进来:“记得,我还没有道歉。”
“我不在乎。”砰地一声孟苏使劲关上了门以示她的不满。
靠在门板上却听得门上“叩叩”两声。
“我在乎。”席兖的声音仍在门外。
未几,没动静了,只听得电梯叮当一声,席兖终于离开了这里。孟苏觉得有些无力,这个席兖真有让人累心的本事。
做好了饭菜开车送去医院,夏尚禹正查房,不知和新新在说什么,很高兴的样子。陪着新新吃过了饭孟苏又待了一会儿才开车回家了。小区里依然很安静,这样的夜晚本不该受到任何打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