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叶草的等待_作者:东篱菊隐(91)

2016-10-29 东篱菊隐

  眼前总是浮现夏尚禹在透过屏幕传来的神qíng,那是一种深切的无奈,无奈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无奈地路过。

  这件事上她自认为做得还对,既然要路过就不要留下太多的可供怀恋的记忆,有些记忆若是每天被记起便会成为心上的伤口难以愈合,对自己对别人都没什么好处,自私地讲,她很想成为夏尚禹心上永远小心翼翼守护的伤口,可是她不能也不忍。

  就这样,一切都jiāo给时间吧。毕竟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打算重新预定些鲜花,矢车jú虽然是她最爱的,可每天这样满眼的蓝也会单调的,生活还是多些色彩的好。拉开抽屉见那部“专线电话”静静地躺着,随手拉了本杂志掩上继续找电话簿。

  订了不少的花儿,明天开始她的生活不会这样色彩单调了。

  孟苏关店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路上行人却还不少,大概一天之中也就这个时候出来走走还有些凉风。到了楼下抬头看看,房间一片漆黑。开门进屋一室的闷热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席兖说她小气,为了省下几块电费折腾空调开了关关了开。每次回来他都是夸张地站在空调下chuī个不停,还说自己是热血男人需要时刻的冷静自持才行。孟苏每次都当他发癔症。

  可今天实在觉得有些热。

  开了灯,席兖的箱子静静地贴墙立着,去厨房倒水喝,席兖的杯子和她的摆在一起,找了保鲜袋将杯子装起来才想起来这本就是自己的杯子,不过是被席兖qiáng行拿去用了罢了。这个无赖为了宣誓杯子的所有权愣是用钥匙在杯子底刻上了字,只不过那字让孟苏很想抽他。

  翻过来看,字还在,歪歪扭扭的:孟苏的席兖。

  重新包好将杯子放进了抽屉的最里面。

  洗了澡洗了衣服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孟苏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扭头往外看,又只剩稀疏的几盏灯光了。好像有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夜景了,有席兖在就没有安静的时候,他一会儿是单口秀一会儿是评论员偶尔扮演教育家——孟苏看泡沫剧的时候他总是教育她不要沉浸在小女孩的爱qíng幻想中。

  小女孩的爱qíng幻想才是最美的吧。

  门外忽然传来钥匙相碰的声音,继而是门锁转动的声音,难道是?

  孟苏看着客厅门的方向犹在怀疑,这个时侯席兖还来?

  门开了,轻轻的脱鞋子的声音。孟苏确定这不是幻觉,席兖那家伙真的半夜快十二点出现了。

  “怎么还不睡?”灯亮了,伴随着某人随口一问。

  “你……”

  “先洗个澡,热死我了。”席兖进了卧室立刻又走了出来:“你这女人搞什么,收我衣服gān什么?明天皱了怎么穿?快点把衬衫给我熨一熨裤子挂一挂。”

  这人……真无语。

  “你……”

  跑进洗手间的席兖又探出头来:“我的牙刷你也收?那别怪我用你的。”

  水声哗啦,孟苏望着洗手间怔忡,这是什么世界。

  未几一只手伸了出来:“内裤给我,要不我就光着出来。”

  可怜孟苏一个残疾人还得重新开了那箱子把他的内裤和睡衣翻出来。站在浴室门口孟苏直想叹气,就算他光着出来能怎么着?就当欣赏大卫科波菲尔不就好了。

  席兖很快出来直奔厨房去了,果然五秒钟不到就听他不悦的声音:“我杯子呢?”

  “抽屉里。”孟苏说道,防止他用她的杯子。

  席兖端着水杯出来了,满脸不高兴地看孟苏:“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无聊,吵架了就想赶老公出家门?”

  是的。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孟苏觉得有点气闷,赶走席兖为什么比清理蟑螂还难?她醒着,旁边地板上席兖却正睡得香。

  男人果然都是粗神经气也消得快吗?为什么他像没事人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孟苏便被粥香馋醒了,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吃此刻肚子正抗议,再跟席兖生气也不能作践自己身体,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吃完饭席兖说他得去公安局有些事需要解决下让她自己去复健时小心开车,这本是句普通的话却被他说得生离一样。

  今天护士看她的表qíng有些奇怪,陈小冬也有些奇怪,还几次似乎是yù言又止。他是要劝架还是怎么着?

  回去路上消失了好些天的小然打电话来,第一句话问她看没看今天的报纸,孟苏说她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小然“哦”了声说马上去巡房便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