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夜色里凝视他的脸,感觉体温在一点一点下降。天要亮了吧?黎明前的那段时间总是特别寒冷。
我站起来,轻轻地把弄脏的chuáng单从他身下抽出来。
我一个人在黎明将要到来的时候在屋子里忙碌著,拖著酸痛的身体,眼睛里湿漉漉的。那个我想我是爱上了的男人在chuáng上安心地沈睡。
“早安。”
他眼皮微微动著是好几个锺头以後的事qíng了,我微笑地朝他打著招呼。
“早……安……”他反应有点迟钝,看向我的眼光显得疑惑。
“你的衣服我洗过烘gān了。”我把那叠衣服砸在他身上,气势汹汹,“有你酒品那麽差的家夥吗?吐得我满身都是也就算了,连我的chuáng都不放过!害我洗东西洗到大半夜,还要挤在沙发上睡,他妈的下次喝醉敢再找我,我直接把你丢进厕所里!”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著我在那里跳上跳下地唱独角戏,半天才慢慢把手放在头上,苦笑了一下:“我酒品很差吗?”
“是啊,吐得到处都是就不说了,还拿著拖鞋当麦克风唱歌哩,唱完了倒头就睡,跟猪没什麽两样,拖都拖不动,我把chuáng单抽去洗的时候推了你半天都叫不醒。”我胡言乱语。
“为什麽……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他迷惑地望著我。
“喝醉了当然就不记得了啊,记得的话就不叫醉了。”我滔滔不绝颠三倒四,“你记得的那些东西一定都是做梦都是幻觉,肯定不是真的。对了,你记得什麽啊?”
我紧张地看著他。
他眼神从我身上移开,笑了笑:“真的醉了,什麽也不记得了。”
我舒了一口气,把书包扔给他:“快点穿好衣服,再不走就迟到了。”
他低头看著被子底下自己赤luǒ的身躯,不说话。
我在他露出怀疑眼神之前忙cha嘴:“衣服是我替你脱的。弄脏了嘛。喂,GAY也是会挑食的哦,我可没趁你睡著的时候对你做什麽,相信我啊。”
他抿了抿嘴唇,算是对我并不好笑的笑话的一个认可。穿好衣服,他拿起书包看著我:“小竟,你不一起去上课吗?”
“上什麽课啊,你是睡得死去活来了,我一个晚上窝在沙发里没睡好呢,要补眠了啦。”我qiáng行把他推到门外,“快走快走,顺便替我请个假,谢拉!”
“小竟……”
在他说出什麽之前我迅速把门关上了。
BINGO~~~
搞定了。那个傻瓜,没有SEX经验的人就是容易哄啊!
林竟你真是天才!!
我想得意地chuī个口哨。
奇怪,怎麽发不出声音来呢。
呜……喉咙里塞住一样的,好难受,赶快深呼吸深呼吸……
怎麽会这样呢?我摸著自己湿漉漉的脸。
为什麽会哭啊,有什麽难过的事qíng吗?
我背靠著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林竟,你真是个傻瓜。
第四章
心qíng不好的时候最直接有效的治疗方式就是堕落(是不是饮鸩止渴我就不研究了),所以一连几天我都在堕落,堕落的地方还尽挑高级的会员制的那种,卡全是LEE给我办的,LEE知道我这人俗,品位不高就懂得挑贵的来消费,好象享受的东西标价上的0越多就越能堆出我的身价来似的。
我兜里揣著VIP坐在NARCISSISM的某个角落里,这地方光线奇暗方便我看得清吧台後面的文扬又保证他看不到我。知道他每逢周末都在这里打工,我不愿意再去学校就看准时间在这里蹲点。
在人前总是帅得不可一世的林竟躲躲藏藏偷偷摸摸探头探脑地缩在酒杯後边偷窥卓文扬的那德行比过街老鼠好不了多少。
“小竟。”
看得太入神了以至於有人坐过来我都没知觉,直到一只手拍在我肩上让我成功地把那价值不菲的杯子吧唧一声摔到地板上。
“怎麽,吓到你了?”那手搭在我肩膀上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就这张不中不洋的混血儿面孔据说被评为年度最XXXX,我看给卓文扬提个鞋都不配,那些杂志多半是被他用钱砸怕了才勉qiáng地流著泪拿他照片做封面的。
我皱著眉头用眼角骄傲地扫了他一眼,心里却暗暗叫苦。他怎麽会找到这里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绝对没有那些偷偷拿眼睛瞄我然後再来搭讪的男人们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