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得好像在寒冬腊月忽然chūn风拂面,让人心有暖意,芷卉微笑起来:“当然是抱抱它啦。光听着就觉得萌死了。”
下一秒,你搞不清肩上忽然被施以哪儿来的压力,搞不清理应恒定的体温为什么倏忽上升了好几度,搞不清面颊怎会贴上衣襟、而呼吸怎会遇上障碍物。脑海里一阵电闪雷鸣,思维莫名就短了路,温热血液像电流在皮肤下失去方向地窜。
一年中最冷最冷的季节,你却仿佛失足掉进了火山口,五官六感消失殆尽的混乱中,只有男生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晰地响在你耳侧上方:“芷卉,我也……很冷。”
——那是你以为他没有会意、没有记忆、没有留意的,你失败的告白。
——世界上只有你能够听懂的,告白。
[三]花痴走开
整个寒假麦芒都因伤在家休养生息,韩一一和祁寒分别来探望过几次,卫葳率领半个班的女生来探望过一次——当然,其中三分之二是抱着“巧遇井原大人”的少女幻想来的。
及至开学,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如期复课。
学期初,体检后,麦芒下巴搁在课桌上碎碎念:“太倒霉了,好端端的寒假就这么化为乌有,出行不便导致压岁钱中的三分之一也化为乌有,最扯之处在于身高中的一厘米也化为乌有。”
“……慢着,身高怎么会变矮?”祁寒诧异地扭过头。
“据说是因为脊椎压缩xing骨折什么什么的。”
“闻所未闻啊,医生骗你的吧。”
“刚才体检量出来真的从上学期的163变成162了。枉费我那么努力从159一路挣扎过来,不能释怀啊。话说,我跌死和我哥告白有什么因果关系?(一月份时我明明是女主角,怎么连载到九月忽然变成陪衬了,作者脑震dàng的后遗症吗——宽面条泪。)”
“吐槽什么的省省。这种矬事只能发生在你身上,再者,不发生在你身上也天理难容。(都欢脱了八个月,你好歹让正常人找点平衡感吧。)”
“对啦!你和一一最近关系咋样啦?”麦芒带着恶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祁寒紧蹙眉心虎着脸,以气场说话,示意封口免提。
和韩一一关系依旧僵在决裂的临界,和卫葳关系却变得有点微妙,因为与麦芒的那次争执改变了自己对卫葳的某部分认知,一旦从理解的出发点去接受一个人,就会感到连缺点有时也变得可爱,换言之,一旦世界观发生倾斜,也会觉得“在男生面前装乖巧、在女生面前扮女王”是种奇妙的优点。
体育课时,远远看见叉着腰对女生们点点戳戳大声吆喝的卫葳,祁寒单纯是感觉有点滑稽,想笑。
“怎么回事啊!排个队排了五分钟还乱七八糟!待会儿还要不要练长绳啦?”
“因为麦芒不在,每排人数都变得不一样啦。”被吼的女生中有争辩者。
卫葳无奈地扫了一眼坐在旁边排椅上笑嘻嘻观阅50米测试的麦芒,转头继续鄙视健康者:“没了个外星人地球就不转了吗?”
“话说回来,卫葳啊,运动会我们班女生是不是只有长绳一个项目有希望拿名次啊?”
“为什么?”
“麦芒她这样看起来参加不了啊。我们班唯一能跑7秒6的人不参加,短跑的项目基本就全部放弃了呀。长跑又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
“上学期期末考试50米除了麦芒难道没有人跑进8秒以内吗?”
“只有男生了啊。”
“靠!这样发展下去地球毁灭了我也不奇怪啊。”
“你自己还不是跑了8秒3。”
“呃……好吧。只能指望麦芒发挥外星人的自愈能力,在运动会前复原了。”
虽然麦芒的自愈能力没有辜负众望,但在智力方面却差qiáng人意。第二次月考由于6门功课不及格,被班导勒令“如果期末考试再有一门不及格,就不准参加运动会”。
卫葳得知此事后沉思三秒:“怎么想都觉得班导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以麦芒这种程度,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内allpass。”
“可以让你哥辅导你啊。”祁寒给麦芒支招。
“他现在只有双休日会回家,双休日的一半时间还忙着和阿京姐姐或季柏哥哥圈圈叉叉,作用根本就连普通家用电器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