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正发着愣,听见对方说:“阮萌你这样不难受吗?”
“诶?”
“不用回寝室换件衣服么?”男生继续提示道。
女生诧异地低头观察自己的校服,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啊!
天呐!
学校理发室这是什么染发技术?脱色也太立竿见影了!
由于离开理发室的时候没有完全chuīgān,cháo湿的头发搭在肩上好一段时间,把白色校服的上部四分之一都晕染成了黑灰色!
早知道就翻墙去校外找个高档的美容院了。
阮萌匆匆回寝室换了一件校服,为防止继续脱色,肩上搭了一片毛巾像送外卖的小妹,整个晚自修都像霜打的茄子趴在课桌上。想起明日白天还得去买新校服就万分沮丧。最让人沮丧的是,原以为自己染了头发称了薛嵩的心,总该有点让人刮目相看的效果,可是最惊艳的一刻竟然被头发脱色给毁了。
晚自修结束后,阮萌和闺密正在食堂喝汤。陈峄城从窗口边端着餐盘走过来,路过时敲敲阮萌胳膊边的桌子:“背影杀手,借一步说话。”
阮萌抬头看了眼闺密,小心翼翼地说:“我找陈峄城有点事。”
“嗯,你去吧。”
阮萌端起自己剩下的半碗丸子汤,跟着陈峄城找位置坐下:“薛嵩呢?”
“他今天值日。”
“什么事啊?”
“我问过薛嵩了。”
“诶?”阮萌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对方指的是什么事,脊背上掠过一阵针刺感,“怎么这么快?”
“你不想早点知道答案吗?”
“话是这么说……你怎么问的?”
“我问他‘你觉得阮萌怎么样?’。”
“什么啊!我的意思是让你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记得我没有对你说过我喜欢薛嵩吧!”阮萌突然打住,歪着头想了想,再一次确认自己根本没有回应过这八卦,“不是说好要婉转的吗?”
“我婉转了啊,我是发短信问的。”
“……”
陈峄城见女生满脸愠怒,忙抚慰道:“反正都已经问过了,就别想那么多啦。早死早超生嘛!”
阮萌怎么觉得对方最后这句话有点不祥,追问道:“那他最后到底怎么说?”
陈峄城略带同qíng地把手机转向阮萌的方向递给她。
阮萌接过手机,收件箱里只有四个冷冰冰的小字——“无法直视”。
第二章
[一]
眼下,发生在阮萌身上最大的悲剧莫过于被薛嵩下了“无法直视”的定义。与此相比,寝室卫生得到“严重警告”的评价实在算不上什么挫折。可是两件事发生在几乎同一时间段内,其叠加效应不可估量。
阮萌当然没有勇气去质问薛嵩自己到底哪里“无法直视”了。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觑起眼睛望向严重警告红字后面的原因一栏:窗台上堆放发霉食品。
堆放?发霉?
无论哪个词都触目惊心。
其他寝室的女生们在路过布告黑板时难免一阵点点戳戳——“这寝室的人该是有多脏啊”。
阮萌胸中那股无名业火从食堂一直燃到这里,都让人头晕目眩了。闺密在一旁若有所思:“是因为王琼放在窗台上的苹果吗?我记得你长假之前就让她要么吃掉要么扔掉了啊。”
阮萌将寝室门重重砸在靠近门口的橱柜上,寝室里坐着的两个女生同时转过头看向门口。
“王琼!你的烂苹果能不能扔掉啊!”
名叫王琼的女生一副不耐烦的神qíng,坐在书桌前完全没有动弹:“我还要吃呢。只坏了那么一点又不碍事。”
“你要吃你别放在窗台上。”
“我没地方放。你无聊吗?自己的橱柜那么乱还管我。”
“橱柜乱没乱在外面,你把烂苹果放窗台上今天都严重警告了。”
“你别一口一个‘烂苹果’的瞧不起人。你家有钱了不起,几个苹果你看不上,这就成眼中钉了?”
“谁说过是有钱没钱的问题吗?提醒你讲卫生把东西收拾一下关有钱没钱什么事?”
“呵呵,你敢说你不是仗着家里有钱从进门第一天就瞧不起我们?你橱柜乱就不是乱?我放几个苹果就罪不可恕了?这不明摆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