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看了看她们,觉得还是李禾多比较有人xing,又回到李禾多身边,没再说话,就抱着她腰靠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禾多感觉到胳膊湿了一片,终于稳重起来,回过头像母亲一样看着夏秋:“你别哭了,这家人就是畜生,犯不着跟他们较劲。人怎么能跟猪打架呢?你说是吧?”
夏秋呜呜的哭得更起劲了:“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犯了什么错?”
禾多摸摸她的额头:“富贵人家的陈萱和赫连也不幸福啊。没什么错,就是好人难遇。你还有尹铭翔呢,他还喜欢你。”
夏秋完全忽略了尹铭翔这个话题,继续纠结自己的:“我跟你说,他肯定知道我没睡着,这电话就是打给我听的。真气人!他连渣男都不愿做,难听的话还让她妈来说。”
“所以呢?现在不正是回头是岸的好机会吗?真嫁给他了,被他妈妈nüè得灰头土脸,不是更惨?”
夏秋不哭了,坐直了擦擦眼泪:“我想报复他。”
“你又不是天蝎座,没这天赋。你还是报复社会吧。”
夏秋想起了在场的天蝎座:“陈萱,你帮我想个主意报复他。”
陈萱视线都没离开电视:“勾引他爸,bī他爸转移财产和她妈离婚,让他妈一分钱拿不到,生俩儿子,分掉他一大半遗产,培养自己儿子勾搭嫂子搞不伦恋让全家发疯再抛弃。”
夏秋花了几十秒在脑子里理清思路,然后转过头眼泪汪汪地看向禾多:“还是你帮我想个主意报复社会吧。”
“另外你记错了,我跟你一样是双子座。”陈萱并不觉得自己的主意不好,只是依旧沉迷于调解栏目:“哎,你们说,为什么原配总是打小三呢?怎么没有一个去打贱男的?”
夏秋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因为原配对贱男有爱,对小三只有恨。再加上,女人打不过男人。”
“那个……”王旗在沙发角落里咬着吸管幽幽地说,“赫连那天打了林浩,没打我。”
过了半晌,夏秋打破了沉默:“我觉得你应该爬到赫连面前去道歉。”
陈萱也看着她拼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旗把求助的目光递向三观最靠得住的禾多。
禾多回答她:“到时候我会拍照发微信朋友圈的。”
这天夜里,王旗失眠的主题全和离家出走有关,高中时四次离家出走,三次跑去了夏秋家,一次跑去了李禾多家,四次中没有一次吃到了消夜,这不是损友是什么?自己真是脑子进了水,为什么会jiāo上这么损的损友?身为高中生,家里连膨化食品都没有!这两个人的世界观绝对有黑dòng啊!
为什么要道歉?
凭什么要道歉?
根本什么都没做错!
[五]
朋友说的话,就算不服气心里叫嚣反驳着,也没法无视。
夏秋对禾多说的那句“尹铭翔还喜欢你”当然更没法无视,可是丢了一个人立刻就转身捡起另一个,对另一个并不公平,看着像备胎的角色。
夏秋不想去联系闺蜜们,这才刚分手,她们就光明正大地抬出了尹铭翔,五句里三句是关于他的打趣。对qíng侣的打趣总要两个都认识才别有风味,以前夏秋的男友她们不熟,地位太高也玩不到一起。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还是从小认识的尹铭翔最得她们心意,好坏都知根知底。
可夏秋现在并不是能打趣的心qíng,她沉在前一段恋qíng里出不来,但也不愿倾诉。qíng绪瘫痪在那里,不能提起。
几个闺蜜没有一个善于宽慰人。
赫连、王旗安慰的方式就是把言语化成小刀戳来,戳得人痛到底大概就能麻木。彗星要来撞地球,夏秋也不会找她们求助,她们不仅无力阻拦而且还添点加速度,以为撞上不可避免,尽快穿过去就好了。穿过去之后呢?地心一个窟窿,她们居然也能觉得并无大碍。
禾多的安慰方式更煎熬。她总是小心翼翼地问起对方有没有反悔之心,有没有想来复合。夏秋理解她是好心,为自己抱不平,认为对方不珍惜夏秋是有眼无珠,非得分手后痛哭流涕来求复合才正常。可偏偏现实是,对方像甩了包袱似的一身轻松,早逃到天涯海角独自快活去了,分手后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禾多每问一次,夏秋就多受一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