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公司明明经营得似乎不错,财政上的漏dòng却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只能宣布破产,姓丁的那朋友,一夜间也不见了,据说他是去了美国,腰缠万贯地去了美国。”
温庭域又喘口气,额头上的经脉突突地跳著,“谢家夫妇虽然明白是被那个丁姓朋友算计了,但是却拿他没办法。那时候穷困潦倒,实在走投无路,只好去投靠那个人,就是第三个男孩子。”
“这个男人,所有人都当他是正人君子,他……”温庭域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他……”
“他姓舒!”詹落轻声替他接了下去,毫不意外地看到温庭域瞬间瞪圆了眼睛。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调查我?”
詹落叹了口气,“傻瓜,我在乎的人……关于他的一切,我当然都会想知道啁。”
“他姓舒,”詹落用平静得多的声音替他讲述,“很有才华,年纪轻轻就当了名法官,后来还做了议员。为人也很正派,而且仗义,二话不说收留了这两个旧日的朋友,甚至准备资助他们东山再起。但是后来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突然发生了惨案,谢夫人持刀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这起案子就是舒议员审的,虽然是以前的好朋友,但他还是秉公办事,并不留qíng,而谢夫人在入狱的第二天,就找机会吞刀片自杀了。”
“这是假的!”温庭域嘶声喊了出来,眼睛都红了,“她怎么可能杀他!她对他一直倾慕有加,两个人一直都很恩爱,就算落魄到一文不名,她也死心塌地跟著他,她怎么可能……”
詹落低头,把他眼睛里大滴大滴淌出来的眼泪吻掉了。
“我妈……她是冤枉的……她怎么可能会杀我爸爸……”
“乖……别哭,乖……”詹落紧抱著他,让他的头虚软无力地靠在自己胸前,感觉到衬衫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就是那个舒昂……一定是他,故意害死了我爸爸,再推到我妈身上……那个衣冠禽shòu……”
“庭域,”詹落抚摸著怀里男人的头,尽量用不惊动他的语气轻声说话,“其实,我并不觉得他有嫌疑。”
“你……”
“你听我说完,”詹落安抚地拍著眼圈通红的男人的背,“姓丁的那个人的事,的确没有什么问题,谁都知道是他背叛了谢遥,但是舒昂,他害死你爸爸?理由呢?”
“因为他喜欢我妈!他们三个人当时都在追求她……我妈嫁给我爸,他就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可怜我爸爸还那么信任他……把他当最好的朋友……”温庭域的身体大幅度发起抖来,连牙齿都撞得嚏畦作响。
詹落忙按住怀里激动起来的男人,“庭域,你冷静一点,你的心qíng我能理解,但舒法官真的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你的意思是,我是卑鄙小人了?”
“庭域……”詹落真觉得有些无措。
“是,我那时候是故意要整死丁瞬之的!就算他那次是无罪的,那他之前呢?他当年是怎么对我们全家的?他自己也心虚,他在法庭上根本就是认出我来丁,所以他也害怕!不然他不会吞刀片!我就是故意要报复他,他罪有应得!”
“庭域!”詹落头痛地抱紧剧烈挣扎的恋人,把他牢牢压制在chuáng上,“你别激动。”
“舒昂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他!我忍到现在,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报复他,我……”
“你别傻了,你是律师,也该知道凡事要讲证据的!你说是他害死你爸爸,再嫁祸给你妈,那证据呢?总不能无凭无据冤枉人吧?”
“那我妈为什么会杀我爸爸?定罪时候说的那些原因,根本就含糊其辞无法成立!她为什么要杀他?杀人也是要有动机的!”
詹落哑口无言地望著身下急促喘著气、满脸热泪和冷汗的男人,半天才帮他把汗湿了的额发拨开,轻轻吻了一下他满是眼泪的眼睛。
“你别难过……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个原因,是她不愿意说出口的呢?也许舒昂和你妈妈都清楚,只是他们出于保护某个人声誉的心态,都不肯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