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吓了一大跳:“怎,怎么了?菜不新鲜?”
“有点..”
“吃坏了?肚子难受不?”
“没事,”钟理倒了点茶水漱口,喘口气,“给我点辣椒酱杀杀味道就行。”
“排骨别吃了,我给你炒个莴苣吧,多放gān辣椒。”受了打击的欧阳重新绑上围裙。
钟理埋头大口gān嚼米饭,等着那被欧阳当成灵丹妙药的炒莴苣。
昨晚的那一个多钟头,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事他没跟欧阳提。他这么个大男人,碰上这种事,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开口。
后面痛得要命,想到被那种东西进入过,就觉得恐怖又厌恶。
钟理越发心急着想成家了。早点有个女朋友,结婚生子,才能觉得安心。
他开口请人介绍女朋友,兄弟们倒也很仗义,纷纷帮他留意。
老伍几乎是马上就给他安排了一个相亲约会,女方据说是学音乐出身的女孩子,还出国留过学。钟理自己没能念多少书,对于读书多的人就很有好感,对知识女xing很是向往。
在高级餐馆里见了面,女方不太好看,矮矮胖胖,耷拉着眼皮,脸盘甚宽,嘴唇颇厚,上面半圈寒毛犹如胡子,看起来比介绍人说的年纪要大,长得有些yīn沉,也没有想象中的书卷气,甚至有些邋遢。
钟理很难说出“漂亮”二字,不过他无所谓这个。伴侣是陪着过一辈子的,长相好坏,日子长了看起来都一个样,模样只要过得去就行,xing格好,志趣相投才是重点。
他只想找学音乐或者对乐器有兴趣的女xing,以后能有共同语言。听说对方留学过,便更是敬慕。
但对方没有一丝笑容,傲气地不开口,席间也不太拿正眼看钟理。钟理本来就不擅长讨女孩子欢心,只能谨慎地吃喝,偶尔主动攀谈两句,全靠陪同的老伍一张巧嘴活跃气氛。
女方的母亲倒还挺爱说话,跟老伍扯了一会儿家常,也夸奖钟理道:“模样是一表人才嘛。”
那女儿吃了口虾,yīn沉道:“皮囊是最没用的。”
钟理有些尴尬。
“那是,长相不重要,人品啊能力啊是首要的。”母亲接过话头,“看我女儿,现在薪水不用说,光是闲时教人学琴,收入都很可观呢,读书时候打工的钱啊,都赚得比坐写字台的多,家里还有两套闲着的房子出租,一个月租金就近万了。”
“啊,是吗..”
“你买了房子没?”
“没有。但有需要的话,我会开始准备..”
对方“哦”了一声:“那算了。你父母做什么的?”
“父亲去世了。我妈在老家,打点零工。”
对方又“哦”了一声,餐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还是老伍出来打圆场:“哈哈,我们钟理可是很能gān呢,一流技师,音乐方面也很有成就啊。”
母亲问道:“职业是技师?”
钟理老实道:“嗯,在车厂修车。”
“学历不高,这样也挺不容易吧。”
“啊,”钟理挠挠头,“还好。这个主要是看经验。”
“音乐上拿了什么证书和奖吗?”
“啊,那些是没有。不过我自己组了一个乐团..”
“自己玩玩的,还是有出去表演?”
“有一定演出..”
“收入如何?”
钟理有些为难。乐团是有收益的,但这跟维护添置乐器的庞大开支比起来,差不多是维持了平衡。
大家做这个,原本也是出于兴趣,目的不在盈利。
母亲在细细地询问,相亲的对象则眼皮越发耷拉,自顾自把玩起手上的手镯来了。
眼看这场相亲不会有结果了,老伍突然说:“对了,钟理他认识杜悠予呢。”
那女儿这才抬眼看他,不太相信地:“是吗?”
提到杜悠予,钟理一下子有些不自在:“很早以前的同学。也没有很熟。”
老伍捅了他一下:“嘿嘿,这人就是谦虚,凡事都往少处说。杜悠予对他可热心了,还请他吃过饭,jiāoqíng好着呢。”
“你跟杜悠予吃过饭?”
钟理现在不以此为荣了,但那是事实,也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