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车子稀少,等了半天居然没再见到第二辆空车,好不容易有车在他面前停下了,却没有出租车的标志。钟理迷糊了一会儿,对准焦距,才发现那打开车门的男人是杜悠予。
“钟理。”
钟理一愣神,才回答他:“哦,我们已经散了。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不好意思,有点忙,来得晚了。”
钟理摇摇晃晃地摆手:“不客气,再见。”
“钟理。”
钟理没睬他,晃着要走开,他又叫:“钟理!”
离了两步都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纸醉金迷的混杂的香水味,钟理真的生气了,踹了他车子一脚:“gān!叫个屁啊。这种时候来,算什么?”
下一刻他就被杜悠予抓住,硬拽进车里。
男人看似文弱,力气却相当大,更吓人的是脸上带着的是笑容:“生气了?我有事耽搁,所以来晚了。”
钟理被他抓得很不舒服,挤得肺里空气都快没了,骂道:“听你放屁!”
“不准说脏话。”
“关你鸟事!”
杜悠予笑道:“谁说不关我的事。”
钟理被激怒了:“我的事你管个屁,啊?你是我什么人啊?”
杜悠予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我是你朋友。你喝得连这也不记得?”
钟理酒jīng上头,“呸”了一声:“屁朋友。”
他不需要锦上添花,他觉得真正的朋友是该雪中送炭。
平日那些奢侈的好,都可以不必给他,什么吉他、录音室、出唱片的机会、见唱片公司老总,这些做尽姿态的“机遇”,他都不需要。
而在他为兄弟们急得满嘴泡的时候,肯伸一下手那就是久旱降甘霖。
杜悠予对他的好,是随自己心qíng而定的,愿意给他好处,不论他是否需要,合适不合适,想给便给,不容拒绝。
但不是他能开口索取的,不论他有多急切。
虽然明白杜悠予这样没有错,谁会喜欢别人伸手跟自己讨东西。
但他想要的是欧阳那样不必同富贵,只要能共患难的朋友。杜悠予这样耍着玩的“友qíng”,让他很困惑。
“你还在为我没帮忙的事生气?”杜悠予口气不愠不火,说出来的话却谈不上温柔,“真要像个男人,闯了祸就该自己扛。没扛的本事,就别闯祸。”
钟理听他这么教训,面红耳赤,想来想去,好像是自己理亏,半晌只憋了句“我晓得,以后不给你添麻烦”,就伸手推车门。
杜悠予又抓住他肩膀,硬把他用力转了过来,看他眼红红的,便哄小孩子一样:“还闹别扭,嗯?不然你是觉得我应该怎么样,为了你,去和肖玄反目?”
“..”
“你以为朋友之间,真的会做到这种地步?”
钟理接二连三受打击,终于忍不住啪啦啪啦反抗:“放手!老子不跟你做朋友了行吧?”
杜悠予更用力压着他,硬邦邦的胸口挤得钟理快喘不过气,真觉得杜悠予的温柔表qíng有点吓人。
“你有没有想过,要我帮你帮到那种程度,你得是我什么人?”
钟理心里暗骂:gān!你不就是想说我们jiāoqíng不够吗?
“我也没指望过你,我只指望我家小闻。天大的事,小闻都会跟我一起扛。”
杜悠予笑了笑:“他能做得了什么?”
钟理听他似乎是在贬低欧阳,更觉得恼火:“他比你好多了,就算你不做的,他也都会做。”
杜悠予手上一使劲,钟理觉得自己胳膊差点断了,他可不是只会叫疼的人,寻了个空档立刻就用肘部反击。两人扭打着,难分高低,但钟理酒后身手大打折扣,渐渐落了下风,终于双手被扭在背后,脸贴着椅背被压制住。
两人都喘息着,钟理感觉到身后男人呼在自己脖颈上的热气,突然有点发麻地起了jī皮疙瘩。
僵持了一会儿,钟理突然觉得脖颈上一热,竟然是杜悠予在吻他。
这比打人还可怕,钟理吓得头皮都炸了:“你做什么?”
杜悠予手上用力,亲吻的动作倒算得上温柔,钟理却被亲得都快吓死了,一个劲说:“你要gān么?你要gān么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