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意思,那些事让你觉得有负担。”
“不是负担,”钟理急得涨红了脸,“是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看我没什么特别,还是个喜欢女人的,你把时间用在别的什么地方,都比用在我身上来得好..”
杜悠予突然低声说:“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堵住你的嘴了。”
钟理“刷”地一下面红耳赤,剩下的话没说完就忙把嘴巴用力闭紧,渐渐憋得脸色发紫,又不敢说话,有些犹豫地望向杜悠予。
杜悠予笑道:“你啊。”
“我..”钟理一开口,心里就暗叫“糟了”,杜悠予已经一手伸过来,扶住他的后脑勺。
钟理瞬间做好了心理准备,这种qíng势,被亲一下也不奇怪了,亲个一、两分钟他都不会惊讶。
然而杜悠予只是狠狠揉了他的头发,把手放在他后颈上,其它的什么也没做。
钟理又是意外又是迷惑,确定杜悠予没有“非礼”的打算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继续自己没说完的话:“我是真不行,如果我能是同xing恋,我早就追小闻去了..”
杜悠予一下子啼笑皆非地收紧掐在他后颈上的手。
“你在我眼前还说这种话。”
钟理被他掐着,那手指虽然有力,却没有恶意,反而带着压抑的激qíng似的,弄得钟理有些慌了:“我只是说实话,所以你看,我这么一个人,真没什么好的..”
杜悠予另一只手也抬起来了,钟理瞬间以为杜悠予恼了要打他,不想自己却是被收紧在胳膊里抱住,放开之前,头顶被用力地亲了。
只是短短的,在头发上的亲吻,却比接吻还要来得让人心跳。钟理都僵了,傻站着说不出话。
“好了,很晚了,我就不请你进来坐了,”杜悠予笑着,“你回去吧。别再bī我了。”
“啊?”
杜悠予笑道:“不然你会很危险。”
钟理一下又满面涨红,被这话里赤luǒluǒ的意思弄得背上发麻,一时窘得站定了没法动。
杜悠予微笑着低声说:“还是说,你敢留下来吗?”
钟理吓得忙说:“我回去了!”就赶紧转身,慌不择路地跑远了。
跑出不知多远,确定杜悠予就算有透视眼也不可能看得见他了,钟理才放慢脚步在路上走。感觉异样,不知怎么的就变得很敏感,而且容易害羞。跟杜悠予相处,心跳加速都快成了条件反she。
虽说两人连那种事也做过不止一次,但这样的杜悠予和以前不一样。
趁他喝醉把他弄上chuáng的杜悠予,只是个想满足下半身的混蛋,那不可能谈得上愉快的qiáng迫经验,只让他觉得被玩弄的愤怒和耻rǔ。
然而现在却似乎变得深qíng又克制。他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小小的亲吻和讨好就让他面红耳赤,乱了阵脚。
也许杜悠予也没有变太多,只不过是不再戏弄他,而把他当成可尊重的平等对象来追求。
可这就是他的软肋。
这段时间以来,要忙的事越来越多,车厂那边时常做个小半天就得走,钟理只能先请了假应付着,以往的兄弟们几乎也没时间见面了。
原本当然是希望能整个乐团一起被签下最好,但只被挖走一个也很正常,本来就不可能顺利。
钟理自己不太好受,乐团是他一手建起来的,从读技术学校的时候开始,都十几年了。成员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是从头到尾都在,牢牢坚持住,现在却是终于轮到他自己离开了。
其实个xing高傲的阿场和总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老伍,技术都是圈子里有名的,比他年轻许多,比他更有天赋,他用了许多时间和心思才找来,磨合了这几年。
他是主唱,负责写乐团几乎全部的曲子,主心骨一样把这些xing格迥异的人连在一起,他一走,乐团估计也就散了。
虽然知道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他能被签走就够幸运了。但想起来心里还是舍不得。他也问过杜悠予,新乐团成员能不能尽量从他以前的队员里找人,但各方面的种种考虑不是他能勉qiáng的。
钟理之前已经见过了新的鼓手,很年轻、长得很乖的一个小男生,叫商棋,打起鼓来就跟切换成第二人格一样。吉他手和贝司手则还没出现。
这天钟理在排练室里和商棋练习,门打开,进来两个人,都带了乐器,钟理一见他们的脸就愣了,而后“霍”地跳起来,憋红了脖子大声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