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彩云散_作者:乐小米【上篇完结】(105)

2016-10-26 乐小米

  我说,我哥还把我当小孩啊。我最近也在学语言,我也以为我会留在法国。可现在看来,我留在这里,大约已经没有可能了。

  老陈问,为什么?

  我没回答,只是笑笑,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砗磲佛珠。

  求证百八三昧,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

  他说,愿你如此。

  我轻轻地抚过它,心下竟有些许苦意。

  我低头看着手机上凉生的号码,熟稔于心的数字,已有多久不曾接通,而我,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终没有拨过去。

  午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程天佑。他康复了,在他张开双眼的那一瞬间,一颗子弹穿过了我的胸膛。

  我甚至没有时间,向凉生道一声再见。

  我惊醒,漫漫长夜,我按下了他的手机号码,我想不顾一切地对着他哭,我想告诉他,怎么办,我遇见程天佑了。

  可听筒里传来的女声,让我的狂躁渐渐冷却——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怎么会这样?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莹亮的屏幕。

  那一夜,我打遍了国内所有朋友的电话。

  他们给我的统一答案都是,联系不上他,听说,他去了法国了啊。难道不是吗?

  我将有着他名字的手机,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糙一样,眼泪蜿蜒而下。

  凉生,怎么办?我遇到了一故人。

  他已是一柄足以刺死我的剑,他是一场足以焚毁我城防的滔天烈火。

  可是,你在哪里?

  就仿佛是一生都偿还不了的债。

  那些日子,我一直守在这个叫作程天佑的男子身边。

  他规律而又自律地生活着。

  JEANNE帮助他记录身体qíng况,我沉默无声地照顾着他的起居。

  我知道,这份心债,我一辈子都偿还不起。

  大多qíng况下,他果然还是沉默的。

  就如钱伯所言,他其实从不对外人提我的名字,仿佛将自己的心关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有些自闭的味道。

  这样子的他,简直令我怀疑,最开始的那几天,他是不是K了药,要不怎么那么HIGH?

  他也不太与我和JEANNE说话。

  我守在他的身边,仿佛守着一份良心上的安宁。

  我会将他喜欢的红茶放到温度适宜的时候,端到他的手边,看着他慢慢地喝下去。那润泽的茶色润湿了他的唇,似是轻吻。

  他喜欢听一些老歌,听一些老电影。我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看着荧屏的光影闪动下,他寂寥的表qíng。

  我同这个男人纠缠多年,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时间,静静地看着他,了解他喜欢的,不喜欢的,开心的,不开心的。

  到最后,我终于要了解他了,却是躲在一个叫“阿多”的名字后面。

  我看着他温柔的侧脸,心有些微微的刺痛,不禁想起那句词,无限感慨——

  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钱伯带着一个风qíng万种的女人走进来的时候,我刚帮他修剪完指甲。

  看到那女人的第一眼时,我脑子里跳出来的词竟然是“暖chuáng”。这女人,该不会是钱伯弄来给他……嗯哼,不要,怎么可以这样?

  金陵也在微信上问,姜生,你最近在看小言吗?

  因为我问她,如果一个曾经深爱你的男人,遇到车祸,失去了双腿,但他不想你知道,更不想自己残疾后失去了保护你的能力,而致使你遭遇原本就反对你同他在一起的家族势力的黑手,因而残忍地伤害你,bī着你离开了他……而多年后,你在一座长桥上,看到了轮椅上的他,秋风下,huáng昏后……你会怎样?

  金陵回复的第一条是:姜生,你最近在看小言吗?

  我说,我说正经的。

  她回复:让我杀了那个给你洗脑的脑残作者吧。

  我:……

  她回复:观摩网址扔我一下,让大爷乐一个。

  当时我还觉得面对这么难过的问题,金陵怎么可以嘲笑我看小言呢?但此刻,我却正用一种看小言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举手投足间都是万千风qíng的“暖chuáng”女人。

  抱起来不错。

  手感肯定挺好。

  老钱还很有眼光嘛。

  哟呵,小程同志内心深处是好这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