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去凉生面前念叨让他去搭救北小武,无非就是任何和程禽shòu有半点关系的事qíng我都想躲得远远的。我实在不想让凉生觉得我是一抖M型格的人物,什么和程禽shòu有关的事qíng我都得往上扑,非要人家nüè我千百遍,我待人家如初恋。
那是万安茶喝少了。
自然,凉生也根本就没在我面前提北小武为了我,去老程少爷家放火烧房子八百里,被逮进去了的事儿。
因为三亚那件事我有多惨,他知道。
程天佑这个名字有多不能再在我面前提,他也知道。
那是一道何其壮观的疤啊。
甚至,在我回来第一次试图抱冬菇的时候,凉生都条件反she地想要阻止。虽然,他每次抱冬菇,冬菇都得挠他,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态势;但凉生还是不和冬菇计较,他生怕我心一狠,手一抖,将这只承载着我和天佑记忆的猫给扔下三十七楼去。
哪儿能呢?
我最多也只是想给冬菇改名叫“程天佑”,刻铭牌,挂在它脖子上,然后,每天喊它贱人!贱人!贱人!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若无其事的,真的好像那场记忆被挤压得毫无空间了,不存在了。
这样,甚好。
六一节,吃一口自己做的蛋糕,也甚好。
金陵说,姜生,你居然会做蛋糕,我都不知道啊。
我笑笑,你不知道的事qíng多了去了。
第9章你记得我,却不记得你爱我
六一之后,天渐炎热。
燥热消不了的暑期,依然是一个又一个忙碌的日子,我觉得我过得很好、很充实,但在他们眼里却是离群索居的孤单滋味。
我不想去法国!
虽然凉生说,在巴黎,他们的华人圈里有个很好的心理医生,人也非常NICE,已经为我联系好了。
我qiáng硬拒绝,我说,我心理很健康!
所幸……其实,也不该用“所幸”这个词,就是因为北小武纵火一事,延迟了凉生带我去法国的计划与行程,也避免了我与他的这场冲突。
金陵绝对是个靠谱的好朋友,除了工作时间,她将所有的周末以及业余时间都贡献给了我。
她和他们一样,总觉得我是在逃避,不肯面对。
金陵说,不能正视过去的人,是没有未来的。所以,她总试图带着我多参与他们的“集体活动”,让我少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吃饭,她陪着我。
我逛街,她陪着我。
我遛猫,她陪着我。
我去做普拉提,她也陪着我。
我去趟洗手间,她也想挤进来,生怕我扯着卫生纸挂梁自杀。
…………
她脸上的表qíng传递的唯一信息就是:亲,你不是要自杀吧?亲,你真的不是想自杀吗?亲,你确定、一定以及完全肯定你不会要自杀吗?!亲,你要是自杀,这里有纸笔可以写遗嘱,财产一定要注明留给我啊亲……
周末,金陵如约而至,又来陪我,我正忙着cha花,头不抬,眼不看的。
金陵忍了又忍,说,姜生,我知道你难过。你要是难过,你就对着我哭哭。人需要发泄,才能彻底放下。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一面忙着帮柯小柔cha花,一面说,是啊,你不会笑话我,你只会把它当八卦刊登到报上博版面去。
金陵说,姜生,你以为我跟柯小柔这个小三八一样无耻啊。
金陵之所以说柯小柔无耻,是因为柯小柔有女朋友了——你没看错,是女朋友!女!朋友!他妈最近给他弄了一女孩儿,正在初步jiāo往中,我目前cha的这花儿就是柯小柔要送那女孩的。
我说,你可少编派我闺密啊,人家可是第一次jiāo“女朋友”啊。
金陵说,编派?姜生!他这是骗婚啊!啊,好了,好了,不说柯小柔,只说你!姜生,我说正经的,你老这么伪装坚qiáng,我们都很担心的!
她说,姜生,你老这么忙来忙去的,面无表qíng的,我总觉得你这是在做“临死前的101件事”,做完了就去寻死。
我没抬头,叹气道,身为我最好的女朋友,你能不能不这么咒我?!怎么?我非得哭了,你们才乐意啊?可是我哭什么啊,谁还没被分手过啊?世界这么大,分手的这么多,难道都去寻死觅活的就对了?
金陵看着我,那眼神里透露出的光就是:人家是分手了,可人家没你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