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一本正经的说话,我竟然不习惯起来;一想到他一大早就奚落过我、不肯同我离婚、刚刚还同刘芸芸俩人眉来眼去,我就心灰意懒,于是懒懒的说,我们俩有什么好谈的?
话音刚落,我的大脑就无比清醒起来——江大爷这个二货居然用这么严肃的语调想要同我谈话,难不成被正牌女朋友给调教了,还是刘芸芸发嗲管用了,他准备同我离婚了?这么吞吞吐吐应该是怕离婚时我会分他财产吧?
一时间,我恨不得扯着国旗对他表示我的赤胆忠心。
我激动了,忙不迭的说,哦!哦!我懂了!我懂了!你放心!我想离婚可没打你财产的主意!不要我一提离婚,你就视我如洪水猛shòu,唯恐我分你财产!只要你同意离婚,你就是我的恩人我的再生父母,我半分钱都不会分你的!
江寒的语气里明显充斥着不快,几乎咬牙切齿说,你说什么?!
我讪讪,说,这么严肃gān嘛。难道你不是要和我谈离婚吗?
江寒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半天,赌气一样,说,很好嘛,艾天涯。你还真聪明!一猜就中!我还就是怕你分我的钱!我就是你心中那种不堪至极的纨绔子弟,所以,我还有些噩耗得告诉你,想跟我离婚,可不止是不分财产那么简单!我的律师还建议我向你以及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临时丈母娘大人追讨jīng神损失费、青chūn损失费、chūn宵损失费……
损失你大爷!
……
我和江寒的jiāo流,再次不欢而散。
胡冬朵看完好戏,就贼溜溜的闪到一旁,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摇头晃脑的投工作简历。
58爱qíng,不仅讲究门当户对,也讲究棋逢对手。
半夜里,我辗转反侧。
实在睡不着,我就摸到客厅里去看电视。
电视中演了些什么,我全然没看进去,只看到盈盈晃晃的人影,如同浮生之中挣扎的芸芸众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冬朵跑起来去厕所,她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模样,一看我,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我抱着抱枕,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叹气,说,我想离婚,可,很棘手。
胡冬朵说,哦。然后头也不回就去了厕所。
当她从厕所里出来,就像加满了血的战神金刚一样,扑到了沙发上。她说,给你说个简单的方法,把江寒谋杀了,你就自由了哈哈。
我一抖,说,大半夜的,别开这种玩笑。
胡冬朵就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说,是啊,得离婚。就算不是为了顾朗,为了自己,这婚也得离啊。当然,你就是为了他也没用,他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顾朗要结婚了。
我突然想起这个事qíng,我都给忘记了,他要结婚了。
大概是心疼到有些麻木了,就开始刻意让自己去遗忘掉,否则,得多难受啊,每天抱着冰冷的现实,太痛苦了。
爱了十年,终究,一无所有。
胡冬朵这个剜人心的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胡冬朵说,你瞧吧,江寒没事,人家离婚了也是钻石王老五啊,年纪再大,照样找个水灵的妹子。男人拖一年是一年,拖两年是两年;女人拖久了可就是拖一辈子,拖不起的。所以,天涯,不能他想玩游戏,咱也跟着玩,咱们奉陪不起的。
我点点头,是啊,他的爱qíng和婚姻是我奉陪不起的。
胡冬朵眼珠子一转,说,天涯,你这么软泡硬磨的也不见成效,还不如来招儿狠的!
狠的?我看着胡冬朵,期冀着下文。
胡冬朵趴在我耳朵上巴拉巴拉了一堆,我听得冷汗直流,不停摇头,我脸微微一红,说,不行的!
胡冬朵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什么行不行的,不管你做不做,你的人生履历上都是逃不掉“离婚”两字的结局了,所以,过程清白不清白都没用的,反正结局已经是乌漆墨黑了。矜持是没用的,妹坨。你好好想想。
我看着胡冬朵,一脸幽怨,说,让我再想想吧。
第二天,我给江寒打电话,开门见山,我说,我要离婚。
江寒漫不经心,说,哦?顾大qíng郎抛妻弃子跟你求婚了?
我撇嘴,说,人家不像你,没孩子!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一年前就答应过我的,等你回国就一定跟我离婚。
江寒冷哼了一句,说,是啊,我是说回国就跟你离婚啊,但我没说回国之后一周内还是十年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