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的怨毒和痛恨,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可我还没从叶灵的那句话里清醒过来,就傻傻地站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
震惊!迷茫!大脑瞬间空白!我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棒子,一时回不了神。
凝滞的空气里,周瑞不顾江寒的阻拦,继续上前,要挠顾朗。
这时,崔九带着一群人就涌了进来,拉扯住周瑞,他们望着顾朗手里拖住的女人,一致表qíng怪异地望向我——是啊,我是他们老大刚刚求婚的女人啊。
李梦露在崔九的身后看着这一切,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嘴角弯起一丝冷冷的嘲笑。
嘲笑在我与他他的爱qíng。
顾朗回头看着周瑞,然后又环视了一下,眼神凌厉,说,你们谁碰过她、伤害过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用一句话,成功地谋杀了我的心。
他抱着她转身离开,宛如水晶童话一样。
我不知如何清醒过来的,我想要抓住顾朗,想要问问叶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话到嘴边,却是对顾朗的最后一丝幻想——我说,顾朗,你还记得太平街上,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你说过,要永远相信我的啊。
——顾朗,你信我吗?
——我信。
——顾朗,不管将来你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请你一定相信我,好吗?
——好的,我永远相信你。
他的脊背微微一僵,却终究没有回头。
他再次用一个转身,断了我对他残存的一丝幻想。
太平街上,那些笃定的qíng话,到最后,却像一场痴人说梦的讽刺。
在他抱着叶灵离去的背影里,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忘记了悲伤忘记了流泪,我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92可她是叶灵
平安夜之后,我仿佛做了一场久久的噩梦,整个人躺在chuáng上一个周,久久说服不了自己,醒不过来。
胡冬条来看我,我会傻乎乎地看着她,突然问她,你相信我吗?
夏桐过来看我的时候,我也会突然坐起来,问她,你相信我吗?
甚至,苏轻繁、江可蒙过来的时候,我也会这样……
……
我仿佛陷入了一场魔征之中,走不出来,她挣不脱。
胡冬朵在一旁直叹气,说,再这样闹下去,真就成黛玉了,丢她条白帕子,说不定都能咳血了。
胡巴和海南岛面面相觑,他们俩已经从李梦露那里多多少少知道了qíng节,所以跟屁股里cha了火箭一样奔来找我,一问究竟。
我看到他们俩的时候,吓得直往李莲花怀里躲——我总觉得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顾朗,都相信我早就知道叶灵的下落,却为了得到顾朗,不肯说出来。
当海南岛和胡巴从天而降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会为叶灵杀了我。
是的。
如果我真的做了那样的禽shòu事,我也会想杀掉自己的。
可是,我没有。
我躲在李莲花的身后,不肯看海南岛和胡巴。
李莲花转头问江寒,说,太她、她不会是huáng鼠láng给附身了吧?
江寒不说话,手里握着水杯,静静地看着我。
我悄悄地从莲花身后露出半张脸来,看着海南岛和胡巴,惊恐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叶灵还活着!我真的以前没有见过她!我若是知道她在受这样的苦,我怎么忍心还放她在火坑里呢?
说着,我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是一场天大的委屈,我自己抗不了!
给了我这场委屈的,是我最好的朋友;给了我这场不信任的,是我曾经最爱的男人。
胡冬朵增过来,叹气,说,哎,天涯,别快了!爱qíng本来就是自私的!你就算是这样做了,顶多也是太爱顾朗了……
我捂住耳朵,直接尖叫起来,我说,我!没!有!
海南岛看着胡冬朵,说,你啊,你别刺激她了。你没看到吗?都魔怔了。
说完,他砸吧砸吧嘴儿,看了看胡巴,踢了一脚,说,孙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个qíng况啊?
胡巴连忙弹了弹裤腿上海南岛踢过的地方,说,什么孙子孙子的,你也好歹一文化人儿,别嘴里总跟吃过大粪似的。
海南岛一巴掌拍过去,说,你这死孩子,跟了老欧你就了不起了是吧!给你点上火,你就变钻天猴上天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