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我的大脑里突然来了灵感,我想起了康天桥曾经告诉我,江寒这个贱人最忌讳的那三个字,但是我还如获至宝,只不过因为江寒一直在我身边,我不敢公然挑衅他。在我知道他不过是拿我当一场游戏,想挑衅他时,这个贱人又远赴了美国。
现在这个贱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老子何须怜惜?
于是,我眼里闪过恶毒的得意,腰板顿时也挺直了,回敬了可爱的江寒,我说,是的!我不是人!你是人!还是一位父亲!而且是伟大的私生子的父亲!你说你自己私生子就私生子吧!生个儿子还要让他当私生子,当私生子你还将他扔在国内,自己跑到国外去享受外国大奶牛!我靠!江寒,你果然是人!电话那端是死一样的沉默,只有呼吸声传到我的耳膜。在电话狠狠地挂断之前,他扔下一句话,你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电话里的忙音,仿佛他充满仇恨的喘息声,久久回dàng在我耳边。
代价就代价吧,老子不怕,老子在华夏大地上,根红苗正,难道还怕你一美利坚合众国不知道哪个州上待着的人?要是你率领美国鬼子再搞一次反扑,老子依然将你们打回“三八线”。
老子会怕你不成?
……
唉,一个人的旅程真孤单。
海南岛今年chūn节不回家了,我还要回去编造理由哄骗穆王爷,免得让他们知晓了小瓷的事qíng和海南岛的手上,一个傻儿子穆大官已经够令他老人家崩溃的了。
至于胡巴,海南岛虽然反对他开婚介所,可我感觉胡巴那么油嘴滑舌、爱骗人,简直太荷舍搞婚介了。只是,我压根没想到,chūn节回来之后,我就会惨遭胡巴这个婚姻中介所老板的奴役,跑去做了无耻的婚托儿,而且还是和李梦露huáng金搭档。
夏桐和胡冬朵也留在了学校。夏桐高我们一级,为了毕业后的工作,而胡冬朵说,她不想看到父亲胡长生。
胡冬朵看了看我,说,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就这样,我翻山越岭地奔赴了麻纺厂。同时跟着我一起回去的,还有小金毛……呃,江寒。我觉得一条狗住在没有院子的楼里面,是nüè待,所以,虽然大家一致反对,我还是将小小的它带回了家。
我妈当时看到我带了一条狗回来,差点崩溃,她说,艾天涯,你脑子被狗啃了啊?咱们小区里到处是狗,你再千里迢迢冲长沙花钱给带一条狗回来?
我说,算了吧,不过就是条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又不是给你带回一外孙来。
我妈气结,说,呸呸呸!女孩子家的,这么胡说八道!那好,狗屎你打扫!我蔫了蔫脑袋,说,好。
我妈说,这狗叫什么?宝宝?还是豆豆?
我有气无力地来了一句,叫江寒。
我妈撇了撇嘴,说,什么了不起的狗啊,居然还有姓儿!
第一天,我绕着湖晃dàng了两圈,绕到叶灵原来的住处,在楼下傻傻地站了好长一段时间,心里默念着,叶灵,我替你找到他了。可是,我能替你和他在一起吗?
第二天,我吃,我吃,我狠命地吃,吃老艾做的所有饭菜,看我chuáng底下曾经为那个心仪男子折的满满当当的千纸鹤幸运星,然后傻傻地笑,说,喂,你们知道吗吗,我居然找到他了。
第三天,我去小区新开的歌舞厅看心离开的俩人妖上官婉儿和上官美儿。
第四天,我去拜见了穆王爷,顺道拜见了海南岛那整天折腾着要当皇帝的老爹穆大官。穆大官翻出了海南岛读中学时候的一些笔记本来写“圣旨”,说要号令天下。我夺过来一些,替海南岛挽救濒临危机的物品。那些笔记本里滑出一张泛旧的纸片,上书:“海南岛和胡巴郑重协议”——内容中错别字连篇,勉qiáng翻译过来就是:海南岛和胡巴郑重发誓:一、在以后的日子里,绝不因为同时喜欢艾土豆而反目;二、永远保护艾土豆;三、永远不允许私自向艾土豆表白,只能她主动喜欢上我么俩人中的一个……
我一边看,一边美得不行,原来老大和胡巴还曾暗恋过我呀。未及细看,穆大官已经追杀过来,我只好抱着海南岛那些濒临危机的物品赶紧逃跑……
第五天,厂长夫人到我们家串门,和我妈聊天聊得泪如雨下,指着大喇叭,里面正传出妇女主任标准的麻纺厂普通话,哭诉着自己的丈夫跟妇女主任有一腿。当她看到我时,关住了眼泪阀门冲我笑,说,哎呀,天涯越来越好看了。就是有些胖了呢,要注意身子啊!